第19章(1 / 3)

這個不知名的男人,第一,不知道他的真名。第二,這個男人的頭腦中或許從來沒想過要打敗誰,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弱者。第三,如果高茵茵不來找他,他絕對不敢提到“高茵茵"這個名字的,因為這對他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中"可望”的資格也沒有的。

他之所以不知名,因為他不具有必須留下名字的條件,你可以叫他A,也可以叫他B,叫他ABC也行,他本人不在乎,也沒有誰會在乎。

但最不知名的人,也往往都會有最知名的一項長處。

這個不知名的男人,就是因為一項長處,才使得他有機會認識高茵茵,並成為她床上的貴賓。

在高茵茵的貴賓床上,這個不知名的男人第一次品嚐到了什麼叫享受,什麼叫瘋狂。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在為別人提供這項叫做享受叫做瘋狂的服務。

他被高茵茵的欲望送到了雲的頂端,並逗留在那裏,再也不肯下來--不知名的男人在成為高茵茵床上的貴賓時,已經擁有了一種叫做“艾滋病”的世界聞名的物品。

自從享受了高茵茵暴風驟雨般的雲間服務之後,不知名的男人就默默的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消失了,化成雲霧,永久的留在了雲端。

“王八蛋!惡棍!人渣!”高茵茵惡毒的咒罵著已經死去的那個不知名男人。

有人說過:凡是咒罵死者亡靈的人,都是因為自己犯過太多的罪孽。如果有來世,一定還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一張醒目的檢驗報告證實了高茵茵曾經說過的話是完全正確的:人要貪,沒有貪欲,永遠不會有發展。貪要貪的有價值,隻要貪到跟自己的價值相同的地步,才是最好的人生,否則,就會被自己的貪欲殺死自己。

高茵茵沒有對金錢上貪得無厭的貪欲,卻被自己的肉欲殺死了自己。

雖然,現在她的肉體還活著--活著,隻是為了等待死亡而已。

等待死亡,往往比死亡更可怕。

高茵茵永遠沒有學會等待,她選擇了主動。

鮮血流淌的時候,她第一次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真愛。”爺爺經常叫住真愛,卻一句話也不說。是因為太多的話想說,不知道該說哪一句吧?

真愛搖了搖頭。即使爺爺一個字不說,她也明白,爺爺在等待什麼。

現在,她也在等待。

最親的人要相見,總會有一些可惡的東西橫在當中,一種東西叫做戰爭,一種東西叫做權力。所以,在有時候,親人相見也會成為一種奢望。

而常常相見的人往往學不會珍惜。

何市長變得異常忙碌起來。不但在本地忙碌,而且會常常飛到一個叫做北京的地方。這個最喜歡呆在人群中的市長,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見到人。

“真愛啊。”爺爺重複的叫著。

爺爺最疼愛的孫女,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見到爺爺。

“光耀啊。”老太太反複的喊著。

老太太最孝順的兒子,不敢呆在老太太的身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所有的人在等候著。

終於有一天,爺爺見到了他離別四十年的女人。

她老了,他也老了。

在她的眼中,他依然是四十年前的他。

在他的眼中,她依然是四十年前的她。

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就像四十年前,他從外麵回家一樣,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離過。四十年,隻不過是個符號而已。

“你在外麵呆的時間太長了。"老太太溫柔的說,"以後不要出遠門了。”就像在責備一個早晨離開家門,晚上才回來的人。四十年的等待,四十年的辛酸,在這一刹那,都化為烏有。

“是,再也不出遠門了。”爺爺乖乖的說。

真愛第一次看到爺爺原來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那個在大海中像海明威《老人與海》中的那個老人,一去不複返了。取而代之的是安祥和平和。

何光耀市長並沒有因為這個背景影響到自己的仕途,反而成為新聞人物。因為此時,台灣的某一位有名的主席也來到了大陸,並回鄉祭祖。大陸向他們敞開了溫暖而寬闊的懷抱。滿天的新聞鋪天蓋地的湧了出來,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們一直在一起。

中愛征信社的業務大大增加,已經不僅僅限於為台灣尋找親人。尋找舊日戀人、尋找戰友、尋找失散的孩子,一時之間,甚至尋找小貓小狗的電話都會打進來,好像凡是遺失的東西,都可以在中愛征信社找到一樣。

“老板,"接線生接到手軟,"招工啊,撐不住了。”

“老板,"另一名員工叫住何守誠,"一個男人打電話來說,他老婆剛剛跑掉了,要求我們去幫他找,可以嗎?”

“付錢嗎?”何守誠苦笑不得,難到我這裏是失物招領處?

“是啊,當然付,他說他會付錢的。”那名員工認真的說。

“那好,你去吧,放你半天假,賺到錢算你的加班費。”何守誠隨口說道。

“謝謝老板。"那名員工感激涕零,向何守誠深鞠一躬,"老板您真是太好了!”

“這個月的加班費是兩千。”何守誠看到那名員工要跑出去,趕緊高聲說。

“可是,"那名員工猶豫了一下,毅然決然的說,"那男人付的尋人費是5000人民幣。”說完,堅決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