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和風,吹起湖邊嫩綠的楊柳,那種清新,叫人對未來充滿了盼望。
丁曉聲回宿舍路過湖邊,他自由地呼吸著春天的氣息,抬頭望天,天空湛藍,一如藝術家剛剛上過色的畫作。他心裏歡喜,嘴角甚至情不自禁地綻放出笑容。總之,幸福的思緒縈繞著他。
原來,他在路上遇見了齊穎穎,雖然兩人沒說話,齊穎穎卻回給他一個很甜美的微笑。在他看來,她的微笑比電影裏的情人相擁還要觸動心弦。
17歲的丁曉聲進入高二下學期了,他一直暗戀著同班的齊穎穎。她臉頰白皙迷人,嵌著一對小酒窩,眼睛明澈如水,烏黑的發髻裏仿佛藏著一股誘人的清香。他迷戀她的一切。有時他會癡心地想,隻要她答應,能明天結婚,他絕不會拖到後天。
他總是默默地望著她,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當然,他也會在適當時機,“順手”幫齊穎穎打壺熱水,洗洗碗筷。丁曉聲好像是在用行動表明:他喜歡她。他卻從沒有表白的意思。一方麵他知道,高中後半段學習很緊張,根本來不及浪漫;另一方麵,在他的懵懂情感世界裏,將來時機成熟了表白,才會更有把握。
“這裏為什麼用’What’,不用’That’呢?”丁曉聲其實已經琢磨差不多了,為了靠近英語突出的齊穎穎,他還是要問個究竟。
她的回答當然一本正經,很自然,也很誠懇。
“噢,是這樣啊,謝啦,”丁曉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那麼聰明啊,我的名字要有一個”穎”字也夠了。”
齊穎穎知會地笑了。他呆呆地望著她的笑容,那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腦海裏布滿了無盡地想往。至於她喜不喜歡自己,他一點都摸不清。不過,他還是能夠判斷出:她知道自己有點喜歡她了。
她的喜怒哀樂,神情舉止,越來越成為他內心的晴雨表。然而,丁曉聲理智上仍清醒地意識到:學習的事兒不能耽擱,畢竟離高考不遠了。於是,他努力收斂內心的愛火,假裝生活依舊平靜如初。
盡管如此,無論他在看書做題,還是吃飯睡覺,滿腦子都是“齊穎穎,齊穎穎,齊穎穎……”如果有人不經意提到她的名字,他的心都會撲通撲通地跳。他沒談過戀愛,也不曉得怎樣算為愛,隻是感覺有點離不開她了。結果可想而知,丁曉聲的成績漸漸下滑。
而她呢,有空的時候,也會回過頭來,跟後排的丁曉聲說幾句俏皮話。他們的曖昧,幾乎是全班有目共睹的。興許是她的自製力更好,或者心底更單純,學習成績一直很穩。
他們的高中在明縣,地處北方的山河省。春末夏初,天氣變化莫測。忽然狂風大作,來了個倒春寒,讓許多住校生措手不及,凍感冒了。身體柔弱的齊穎穎也沒能逃過。
眼看,隨著天氣好轉,大部分同學感冒都好了。齊穎穎卻莫名地越發加重了,甚至發起了高燒,隻好每天打點滴。丁曉聲一麵是焦躁,生怕她出了大毛病;另一麵居然生出自私的竊喜:終於有機會近距離靠近她了。
中午飯後,丁曉聲拿出僅有的一點積蓄,買了香蕉橘子,還不忘帶上最新的上課筆記,獨自悄悄去了齊穎穎所在的明縣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