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欲與無支祁殊死一搏的念頭告訴雛靈後,立即遭致了她的反對。在她看來,雲川前去尋那無支祁搏鬥無疑白白送死,說什麼她也是一萬個不答應的。
而在步雲川看來,既然任性,那就索性任性到底,不放手一搏又怎能挽回局麵?
終究,他還是提著黃金劍奔向了汨羅河,義無反顧。
數十年前,蛇精白素貞因癡水漫金山寺,今日今時,猴妖無支祁因嗔肆虐汨羅河,莫非是冥冥中注定的巧合?
雲川興意闌珊地提劍行走在積水成流的城外大道上,心比劍沉。這一回,他全無絲毫的把握,權當碰一碰運氣。當然,他並不獨行,因為有雛靈不離不棄地伴在他左右。沒錯,雛靈再一次踏出了計劃之外的一步,也是義無反顧。
待他來到河邊,無支祁的作浪興風已變本加厲。它的每一次翻身滾動,都令得浪高三丈、波延五裏。原本還在戲水的鴨子們早已狼狽逃竄,就連水中魚蝦也已是惶惶不敢滯留。放眼河邊,一艘艘木舟隨風飄搖,岌岌欲覆。
見妖猴怨氣衝天到這個地步,雲川完全無法想象。在他看來,事出必有因,妖猴的怨氣必已積攢了千年之久,指不定還存有心結。或許他可以解開這個心結呢?
“好吧,就讓我試著與他溝通一番,說不定會峰回路轉。”步雲川暗自嘀咕,試圖用和平手段來解決問題。
於是,他徐步靠向怒氣逼人的無支祁,未免引起它的敵意,他將黃金劍背在了後背上,徒手走去。
“喂,小夥伴,你為何有如此大的怨氣?”雲川駐足在岸邊,衝著妖猴大吼道。
無支祁並未理會他,隻管繼續滾身翻湧,時不時地衝著他怒吼幾下,似乎在嫌他多管閑事。
“它又不是人,你跟它說話不等於對牛彈琴麼?我看它似乎對你不太友善,我們還是走吧,免得遭它毒手。”雛靈見那妖獸的怨氣非但不減反而更盛,不免擔心起雲川的安危,於是促步走向他,試圖將他拉回。
步雲川根本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撇開了雛靈,繼續對那妖猴喊道:“我想你一定是因莫大的冤屈才會這樣,不如說與我們聽聽,或許我們可以幫上你呢?”
匪夷所思的是,無支祁聞言後竟然止住了怒火,未再滾身翻動。它仔細地端詳了雲川一番後,沉下聲音道:“你後背上的黃金劍是你拔出來的?”
步雲川沒想到它竟然會說話,而且還問出這種完全出乎人意料的問題來。於是,他毫不隱瞞地大聲回道:“沒錯,正是本大爺從陣法中拔出來的,你該不會對這把劍感興趣吧?如果你想要,本大爺願意拱手讓給你,隻要你不再繼續興風作浪,什麼都好說。”
“凡人,好大的口氣!你這麼說話就不怕我吃了你?”無支祁劇烈地搖擺著碩大的腦袋,似怒非怒地厲聲道。
“哈哈,有話好好說,看得出來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既是本家人,千萬莫傷了和氣。對了,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想要這把劍?”步雲川提了提肩,還以笑臉道。
逢人幾句江湖話,不是一家也一家。經步雲川這麼一說,無支祁怒火全消,沉吟了下來。
許久,無支祁平聲靜氣道:“時隔了這麼多年,你依然還是老樣子。沒想到我還能再次見到你,太不可思議了!”說罷,它低下頭去,心事重重。
對於無支祁的一席話,步雲川完全不知所雲。不過這不要緊,至少他聽出了一點,這妖獸顯然是當他是友非敵。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無支祁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