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既出,雲翻雨覆。
步雲川呆望著波浪滔天的一幕,惶恐不已。
“大爺的,這哪是河豚,分明就是妖獸!”步雲川凝望著那長河中興風作浪的妖獸,霎時心涼了半截。
眼見此景,雛靈又何嚐不是驚心駭矚。在她的記憶裏,隻有奧特曼出現時才會有這一幕,如今卻被他們給碰到了。
妖獸在水下折騰了許久,終於漏出腦袋來。步雲川洗目凝眸,見那妖獸竟是一副猿猴的模樣——塌鼻子,凸額頭,白頭青身,火眼金睛,頭頸長達百尺,尾巴長達三丈,嘶鳴之聲振聾發聵,令人不禁膽寒。
“媽呀,這是什麼怪獸?”雛靈緊緊地抱住雲川的臂膀,嚇出一身冷汗來,哆哆嗦嗦,幾乎站不直了身子。
而此時,噴湧而出的洪水已經淹沒了他們的膝蓋,更將那四賤客整個給吞沒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那傳說中的上古水怪無支祁。據說它曾先後三次因禍害人間而被鎮壓,第一次是被壓在昆侖山下,第二次是被鎮在龜山腳下,而最近一次便是被鎮在一條大河中,沒想到竟然是這條汨羅河。如今妖獸現世,天下恐遭不複之劫。”步雲川回想起傳說中的無支祁的厲害之處,心生餘悸,同時下意識地緊緊擁了擁雛靈,即使心裏懼怕,也要表現出大無畏的精神來。
“有辦法治住它嗎?”雛靈抬頭瞅望著雲川,惴惴不安道。
“有!”步雲川淡定道。
“什麼辦法?”雛靈驚疑地望著他,萬不敢相信他的回答竟如此自信。
“聽它的叫聲可以判斷出它是個雄獸,如果找個雌性同類出來,再使個美人計將它勾走,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雲川麵帶一本正經的表情道。
“雌性同類?怎麼找?”雛靈木訥了許久,一陣驚疑道。
“可以由你來扮啊,畢竟你的演技已出神入化。”步雲川又是一臉嚴肅道。
“我扮你丈母娘個頭!原來你是指桑罵槐,拐彎抹角地在罵我是怪獸。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這個心情!哼,不理你了!”雛靈嘟著嘴巴,歪著腦袋,顯然已經生了他的氣。
“救命啊……”一陣陣悶叫聲從身旁的水澤下傳來。
“誰在叫?”雛靈扭頭瞅了半天,沒見半個人影。
步雲川遽然意識到,那動彈不得的中原四賤客已經埋身在水下,若再對他們置之不理,定會憋死在水裏。雖說他們平時作惡多端,可終究未曾鬧出人命,罪不至死,於是,稍稍遲疑了一下後,步雲川放開雛靈,速步走向他們,逐個地將他們從水下撈起,與雛靈一道攙扶著他們直奔城中。
回到城裏,步雲川將四賤客交給了劉仙醫,自己則攜著黃金劍與雛靈一道急急趕往兆龍府求見張丞相,可不巧的是張丞相當日下午已經打道回京。
雲川任性過了頭,終於闖出禍端來,此刻已是追悔莫及。眼見衝入城中的洪水越來越深,他卻是計無所出。
滿大街上都是城民在奔走相告:“魔獸重現人間,末日來臨了!”
水深齊腰,一個個大漢肩挑著幼童與老人湧向城外,直奔山巔。而婦人們挎著包袱,伴在男人們的身邊,一邊疾走,一邊安撫著哭鬧的幼童。
步雲川這才意識到,這原來都是心術不正之人的奸計。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偏偏選擇讓他去拔出陣法中的黃金劍,難不成真像雛靈說的那樣非他不可?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步雲川為今之計隻有將那興風作浪的無支祁給一舉降服,免得生靈塗炭。可是他術法不通、武藝平平,又如何能將那水魔獸給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