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霍亨佐倫家族的末代將軍之一
難耐的幹渴使呼吸時進入鼻孔的氣流都是火辣辣的,有什麼東西在我眼前晃動,想睜眼看看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皮像被膠粘住了,一定是又做夢了。我常這樣睡著了能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夢挺嚇人狂風暴雨的,那雷好響那雨好大,還有人要殺我一切像真的一樣。
還是先別做了趕緊起來喝水吧,哎…等等…有點不對勁…那好象不是夢,昨晚明明下雨了呀,啊…沒錯,確實有人要殺我,我還親手幹了一個,慢著,和我在一起的是誰?讓我想想…想想…貝…貝寧希絲…對,是貝寧希絲。她由老太變美女差點讓我嚇濕了褲子,接下來就是……?哎喲,這該死的頭怎麼這麼疼,就像在裏麵引爆了一顆手雷。手雷?對啦最後一個家夥扔進了一枚DM51型手雷後我抱著她跳了窗,要是在慢半拍我倆就成碎肉了,那家夥下手夠毒的,出手就是DM51那玩意能把半條街炸飛。咦,貝寧希絲怎麼不在我身邊了?…她跑那去了?老天,外麵還有一個狙擊手藏在紫丁花樹上,他手裏可是一支PSG—1型世界上最精準的半自動狙擊步槍,槍是好槍雖然那射手不咋的,自打他第一顆子彈出膛我就知道他藏在那了,可他要想射中貝寧希絲卻綽綽有餘,媽呀,要是被他打中我所有的努力就全完了,我得趕緊找著她,也不知是什麼人精心布下如此的連環殺陣想要我倆的命,我的頭…我的頭…疼死了,該不會讓那枚手雷給震成腦震蕩了吧,不行,這地方不能久待,我得快點找著貝寧希絲帶她去報警,爬起來,快點爬起來。
想站起來的強烈意識支配著綿軟的四肢剛一動彈,渾身關節就猶如針紮般的錐痛,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恍惚中聽見周圍有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胸前一涼有東西在輕輕地上下移動感覺挺舒服,隱約有聽到;心律….不..高熱….注射..葡……,眼皮仍似膠粘住一樣白費了半天勁還是睜不開,潮水般襲來的劇烈頭痛使身體所有的機能都呈無力反應,我連基本的思考都沒有了,除了痛覺什麼也感覺不到了,眼前忽地起了一遍黑幕,我知道我又昏過去了。
事後才知道,我這一昏就是整整三天,三天後等我徹底醒轉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手一根長長的橡皮管連接著床頭輸液架上掛著的玻璃瓶,從瓶身的標簽上可以看出是葡萄糖生理鹽水,奇怪,是誰把我送進了醫院,是貝寧希絲嗎?心裏正納悶,病房褐色的門被推開了,一醫生在幾個漂亮的女護士簇擁下魚貫而入,有著花白的頭發及胡須的醫生一見我醒了過來,馬上堆著一臉的微笑走攏床前:感覺好些了嗎?我的將軍,看您的氣色今天又好了許多。跟誰說話呢?我一臉的茫然,再看看周圍偌大的病房內除了他和護士外隻我一個病人,分明是在和我說話。醫生仍在笑吟吟地繼續說道:“將軍,連上帝都眷顧著您,難以置信那麼猛烈的撞擊,您隻是輕微的皮膚擦傷,唯一不幸的就是您額頭上的腫塊了,不過您不用擔心,這絲毫不影響您指揮千軍萬馬,您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這醫生滔滔不絕說了半天,我就稀裏糊塗的聽了半天,我記得我是被手雷給震暈了,他卻說是撞擊,還叫我什麼狗屁將軍,也不知道是我腦子壞了,還是他腦子壞了。將軍,又來了,這德國佬腦子一定進水了,我開始不耐煩了張嘴大吼道:“我不是將軍你認錯人了”。
醫生聽後稍一愣神後放聲大笑道:將軍,您從小就在這裏長大,難道我還能認錯您嗎?你說什麼,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德國?我告訴你,你可看仔細也請你聽仔細了我來自中國,是中國人,我的中國名字叫,許劍飛,我來德國是留學的,我就讀的學校是柏林洪堡大學,為了負擔學費和生活,我在菩提樹下大街33號,尼.馮.貝寧希絲夫人那找了份工作,就在昨夜發生了一連串的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之後,有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闖入別墅企圖暗殺我和貝寧希絲夫人……。我現在沒工夫和你磨牙,快告訴我貝寧希絲夫人在那並請你們打電話通知警察。
聽我一氣說完後,醫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的是神色凝重的盯著我看了良久,他慢慢將雙手插入白大褂口袋轉身對一女護士耳語起來。女護士聽完後匆匆跑出去沒多久褐色的小門再度被推開,女護士肯定是去把警察叫來了,等我仰身坐起一看立時驚呆,來人身著二戰時期的德國陸軍軍官製服肩配上尉軍銜,軍服右胸處的白鷹萬字徽和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直刺我的眼目。腰間的皮帶上還佩著一個皮製槍套,他軍容整齊的走至我麵前穿著長靴的雙腳後跟一磕發出“哢”的一聲脆響,然後他筆直的抬起右臂對我行了一個納粹禮,這一套我隻在描寫二戰的書籍和電視電影中看到過,難道是我眼花了?使勁擠眨了眼睛後再看,沒錯,是一位二戰時期的德國陸軍上尉,嘿,這家夥膽可真夠大的啊,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出土文物。
誰不知道自二戰結束後不論是統一前的東西兩德,還是統一後的德國,其政府都是態度鮮明的徹底否定納粹法西斯體製,反對以任何形式複辟法西斯思想,對此德國政府還製定有嚴格的相關法律條文,約束某些新納粹份子的複辟行為,想到這我拿眼斜視著醫生想知道他究竟賣的什麼藥,醫生卻麵無表情的關注著我的反應,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會是昨夜襲擊我們的人吧。如果醫生也與他們是同夥的話那簡直就糟透了,這夥人說不定是什麼新納粹組織,將軍,施托普聽侯您的吩咐”。德軍上尉身板挺直地說道。哦,叫施托普,你的姓氏?為證實我的判斷我決定先試試這家夥是不是瘋子,艾西曼。施托普.艾西曼,我默讀著這名字覺得是那麼的耳熟,像在那聽過可一時我又想不起來,施托普…施托普…我在腦子裏翻騰著在那聽過這名字一時竟楞住了。趁這個機會醫生拉過自稱施托普的德軍上尉小聲說:“估計是撞擊後引起的失憶現在還不清楚腦子裏是否有腫塊,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可我們這條件有限得送柏林帝國中央醫院,那好,我馬上和柏林的貝寧希絲夫人聯係,忽然我清楚的聽到了貝寧希絲的名字,是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你,過來。我指著正與醫生交談的德軍上尉喊道,上尉忙趨身靠攏過來:將軍您有什麼要交代的,我朝他擺了擺手:告訴我,我的朋友貝寧希絲在那?我要馬上見到她,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德軍上尉更是緊張的麵色蒼白:“將軍您可別跟我開玩笑,誰跟你開玩笑,我厲聲喝道從床上立起身扯掉正輸液的針頭抬手打落他頭上的軍帽:馬上去把貝寧希絲給我找來,“馬上,立刻,明白嗎”?可…可…那上尉急的滿頭是汗可了半天也沒可下去,“可什麼可”?他越是這樣我的火就越發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假德國鬼子跟我在這饒啥圈子呢?莫不是貝寧希絲出事了,要不就是我倆都被他們抓了,我猛的一把薅住了那上尉的衣領眼露凶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到底把貝寧希絲弄那去了,如果她有什麼不幸的話,我非擰斷你的脖子不可,上尉被揪的喘不上氣,臉色由白轉紫,醫生和女護士們見我要弄出人命了,忙上前連推帶拽想分開我的手,推搡中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那上尉腰間槍套裏的槍就到了我的手裏。
我一看真是一支二戰時期德國沃爾特公司生產的P—38型手槍,槍身的烤藍發出幽黑色的冷光,棗紅色的握把上漆麵光滑紋路清晰,是一支使用不久的新槍,脫下軍裝後我就再沒摸過槍,今天又握住它的感覺就像久未相見的情人。拉動槍機熟悉的機匣複進聲過後一發子彈入膛,馬上屋裏的人全靜下來了,護士小姐們全瞪著驚恐不安的眼睛望著我,醫生聲音微顫著說道:將軍你可不能拿這……不等他說完,我又一把揪住了他:你快把我從這帶出去,將軍您腦部的傷勢很嚴重,您得去柏林做進一步檢查,你說什麼,柏林?難道這不是柏林嗎?醫生的話如一顆大口徑炮彈在我耳邊炸響,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當即就懵了。從貝寧希絲由一個老婦突然變成美女後,就有人闖入別墅想要我倆的命,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發現莫名奇妙的身在醫院,再被一幫莫名奇妙的人口口聲聲稱我是將軍,現在竟然還說這不是柏林。
我的腦子全被攪亂了行為也開始失控。我狂怒的用槍管敲打著醫生的前額,你這個混蛋快告訴我這裏是那,貝寧希絲到底在那。“乒”槍響了,子彈把醫生的頭發犁出了一條溝後緊貼著他頭皮掠過,在牆上鑽出了個洞。隨著槍聲褐色的門被撞開,兩名手持毛瑟98K型步槍的德軍士兵衝了進來,一見我挾持著醫生並揮舞著手槍後,迅速推彈上膛據槍向我瞄準。好啊,這的德國鬼子還真他媽多,沒二話,“打”我推開醫生的同時也伸直了握槍的左手,手指正欲壓下扳機,一個身影躍出撲到了我,他雙手死死按住我握槍的左手,我連續掙了幾次沒有掙脫出來,定睛一看又是那個叫施托普的上尉,情急之下揮起右拳向他臉上砸去,忽然感知大腿刺痛像被什麼細小尖銳的東西給蟄了,拳頭生生地懸在了空中,不久一股睡意湧起,眼皮漸漸沉重,意識越來越模糊隻一會我便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