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失去(轉折處必看)(2 / 3)

一隻腳,猝不及防的踢在了她的後背處,項安琪來不及細想,雙手護住自己的小腹,可惜遲了,被重重的一擊,她被劇烈的推動撞擊在辦公桌上,隨之而來,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在她還未回神之際,隻感覺自己小腹正襲來陣陣刺痛,一陣高過一陣,就如活生生的想要將她撕成兩半。

而她的身下,粘稠的液體正在慢慢的侵蝕著她的體溫,那暖暖的感覺就如眼淚的溫度,那苦澀的味道徹底將她淹沒。

好痛,好痛,她最後隻剩下翻天覆地的一陣劇痛……

感覺不到了,好像感覺不到了……

突然,又是一陣劇痛在她身體內蔓延,她的手顫抖的撫摸著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她還能感覺到孩子在她肚子裏的溫度,那是她最後的溫暖啊,隻是,感覺越來越陌生,除了那揮之不去的疼痛……

所有人慌了神,隻聽見辦公室的女人們驚天的大喊一聲,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一雙手緊緊的抱住項安琪已經昏迷的身子,一些人急忙撥打急救車,隻是,那一地的殷紅,像似夕陽的濃烈,所有人啞舌的發呆對視。

……

醫院裏,南宮傲封閉了整間醫院,就如鐵籠一般,一隻蒼蠅都分不進去。

在這個十一月的寒冷季節,早上的炎陽還預示著今天是一個風光明媚的好日子,隻是,轉眼間,烏雲蓋日,天際片片漆黑無光。

南宮煜獨自站在公館陽台上,眼角處,一條還帶著他體溫的淚水劃過眼角,順著他臉頰的輪廓慢慢的流入最終,好苦澀的味道。

奶奶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披上一件外套,含淚的問道:“你不去……看看她?”

南宮煜放下手機,微閉上眼,前一刻,醫院的電話終於打來了,孩子……沒保住。

她和他的孩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在這個看似晴空萬裏的一天裏,靜悄悄的離開了,沒有絲毫的挽留餘地,沒有絲毫的留戀徘徊,安靜的離開了。

“奶奶,您不覺得這樣很好嘛?”南宮煜聲音顫抖的響徹在半空中,一聽,就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

奶奶溫柔的撫摸著孫子的腦袋,陪著他一起看著落日西下。

“孩子啊,不值得啊,奶奶這樣好心痛啊,別忍著,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很多了。”

他緊緊的咬住下唇,緊閉著雙眼,不哭,就是不哭,這不就是他一直渴望的嗎?了無一切的牽掛,現在終於結束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從一開始,一開始遇見她,到後來娶了她,他一直都想著離開她而已,徹徹底底的,沒有絲毫牽絆的離開她而已。

……

病房裏,沉重的氣息就如死亡前的審判,好壓抑的感覺。

周圍很是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歎息,隻聽著液體在滴管裏緩緩的滴落,然後重複先前的動作,一滴接著一滴。

一天一夜,項安琪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天一夜,她的眉頭緊皺,似乎睡著了也能感覺到那錐心之痛。

第二天,昏迷後的第二天晚上,她終於醒了,隻是沒有說話,一個人淚流滿麵。

睡夢中,她總感覺有個東西正在她體內慢慢消失,最後,徹底隨著那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出了她的體外。

項安琪依然保存著最後信念,她的手輕撫而過自己已經平坦的小腹,沒了,孩子沒有了。

旁邊,南宮煜麵無血色的坐在沙發上,他看著她醒來,卻沒有靠近。

兩雙要就這樣安靜的對視了三分鍾,他不上前,她也不說話。

護士推開了病房門,例行檢查。

項安琪身體顫抖的抓住護士的手臂,含淚的看著她,“孩子、沒有了?”

護士有些驚愕的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南宮煜,微微點頭,“你先生沒有告訴你,你流產了嗎?”

項安琪徹底絕望的躺回床上,僅憑著最後的氣力露出那詭異的冷笑,這不是她也想要的結果嗎?這個孩子,她本來就打算打掉的啊,隻是,為什麼徹底失去的時候,會是這般的痛?

南宮煜終於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如白紙的她,沒有安慰的語氣,更沒有打算安慰的眼神,就這樣冷冰冰的看著泣不成聲的她,再次,兩人陷入僵局的氣氛。

他麵無表情的說:“看來這個孩子真的不想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沒打掉,第二次也沒打掉,本來以為可以得到的時候,他卻離開了,或許他也在生氣,憑什麼他的父母都不想要他,還不止一次!”

他的話帶著刀,正悄無聲息的割著她的心,她幾乎都能感覺到那鋒利的刀刃滑過她心口的劇痛,壓抑著她喘不過氣。

“你、就一定、要這麼、冷漠嗎?”她的手冰冷的抓住他的手,一樣的冰冷。

南宮煜依然是那道毫無表情的五官,苦笑道:“你應該知道,孩子沒有了,我們就徹底沒有關係了。”

他轉過身,準備離開這裏。

“你就真的要這麼冷漠嗎?”項安琪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心口處的那陣刺痛,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他依然這樣冷漠無情的跟她宣布毫無關係四個字。

南宮煜側過身,斜視著床上顫抖的身影,冷冷發笑,“那你說我應該對你怎麼樣?我一心想要跟你好好的生活,是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平衡。”

“你說就算工作你也能照顧好孩子,結果呢?”

“你說孩子對你而言並不重要,曾何止一次你用他威脅過我和我的家人?”

“你說本來就沒想過要的東西,留或不留隨便你。”

“你說我們之間也隻有這一個血脈關係而已,沒了,還指望我們之間有聯係嗎?”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複一句,她是無話可說,無話可對。

他的話就如同陣陣寒冰刺進心裏,一陣心寒。

他的語音還回蕩在屋子裏,那樣的安靜,那樣的刻骨銘心。

她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望著那虛無縹緲的屋頂,眼角處,是一條,隱形的淚水。

“啪!”

南宮煜一踏出病房,一個拳頭便揮之在他的臉頰處,還未回神之際,有人已經提起了他的衣衫,將他死死的抵製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他側過身,正看見慕正天那猩紅的雙眼,似乎告訴他,他在憤怒,很憤怒。

南宮煜被打倒在地,不以為然的輕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冷發笑。

他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塵,笑道:“這又是在上演什麼?你打我這一拳,是以妹夫的身份,還是以前未婚夫的身份?”

慕正天雙手緊緊捏成拳,恨不得再揮一拳揍死他,這個男人沒想到竟然冷酷到這種地步,不僅不安慰流產的妻子,還這樣撇清一切關係,他比他,更不堪。

“你不配,你一點也不配。”慕正天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抓住南宮煜的衣衫,掄起拳頭,毫不留情的往他腰腹間揍去,他決不允許這樣一個男人如此欺辱她。

“你在做什麼?”傅炎剛從電梯裏出來,慌亂的跑上前,一把掀開揮拳如雨的慕正天,大聲吼道。

南宮煜雙腿一軟,險些跌倒,被傅炎扶住身子,他嘴角破皮,嘴邊有絲絲血跡,卻不知是嘴皮的血,還是嘴裏的血。

傅炎神情焦灼的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眉頭微皺,“還能走嗎?”慕正天不屑的盯著如此不堪一擊的男人,輕蔑的一笑,“果然是花花公子,你隻配被女人保護。”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耀武揚威?別忘了最初是誰先不要她的。”傅炎冷冷吼道,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厚顏無恥的跑來說他的不是。

慕正天扣上手腕上的衣扣,冷笑,“至少我沒冷漠到還一切的罪責強加在一個女人身上。”

傅炎還想繼續跟他糾纏,卻被南宮煜製止住。

他對著傅炎說,“別說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你會後悔的,你這樣負了一個女人,你會一輩子都後悔的。”慕正天聲嘶力竭的瞪著已經離開的背影,一腳狠狠的踹向一旁的椅子。

項安琪麵無血色的盯著窗外的落葉繽紛,孩子就這麼離開了,他也這麼離開了,原來算下來,他們之間連感情都沒有,何來珍惜二字?

慕正天在門外的怒吼,她清晰入耳,隻是,這個男人跟她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前未婚夫?還是妹夫?

沒有了,她的世界好像就此一無所有了。

還未走出醫院,一抹腥甜的味道在南宮煜口中蔓延,他一手按住胸腔,好像很痛,臉色蒼白到如此白紙,隻是,側頭一倒,一口刺眼的紅瞬間染紅地磚。

傅炎焦急的扶住他倒在地上的身影,環顧四周,是異樣圍聚的目光。

“不能在這裏,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裏倒下,帶我……離開。”南宮煜僅存的一點意識,他不想堅持了這麼久的事情在一朝被揭穿,他要忍住離開,徹底離開,不帶任何痕跡的離開。

醫生護士急忙從急症室奔來,他昏昏沉沉的被推進了急症室,卻依然自言自語的要求傅炎帶他離開。

醫院裏,永遠都有那股揮之不去的藥水味,嗆鼻的味道無聲無息的飄蕩在整個醫院,無論走廊,無論牆園,它靜靜的隨風而來。

……

一周,項安琪在醫院裏整整帶了一周,這周裏,有很多人來看過她,包括南宮家的所有長輩們,而他,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連任何音訊都沒有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

她一早就收拾好了東西,靜靜的等待著陳鈺穎來接她出院,而這出院後,她應該去哪裏?回南宮家嗎?

項安琪還在思考著自己的去處,手機在床上震動著。

她按下接聽鍵,裏麵是熟悉的聲音飄來:“聽說鈺穎去接你了,也好,等一下麻煩她送你回來一趟。”

一句話,僅此一句話而已,南宮煜便掛斷了電話。

項安琪放下手機,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翹,他要她回去?回去做什麼?

隔壁的病房,一樣有抹身影在隱隱晃動,隻是,屋裏的好像很安靜的在窺視著什麼。

他的眼看著走廊的動靜,目不轉睛,終於他等待的身影出現了,在陳鈺穎的攙扶下,她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他躲開了她渙散的目光,那是何等絕望的眼神,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痛心,是不是自己太殘忍了?

南宮煜半蹲在地上,看著手背上的針液,那裏麵的液體正連綿不絕的流入他的血管中,隱隱的,涼涼的。

下一刻,他憤怒的拔掉手上的針頭,狠狠的摔在地上,原本有絲絲紅潤的臉色瞬間白如紙。

陳鈺穎坐在車子裏,盯著麵無表情的項安琪,一手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去我家吧,從今以後我們一起住。”

項安琪回過神,也回複她那淡淡的微笑,“先去一趟南宮公館,他好像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陳鈺穎眉頭微皺,語氣瞬間低沉,“他還有什麼資格見你?雖然我們同母異父,可是我現在恨不得跟他毫無關係,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別想有女人嫁給他了。”

項安琪似笑非笑的看著怒火難滅的陳鈺穎,忍不住的發笑,“別這樣了,畢竟我們當初結婚也是被逼的,他是被父母所逼,我是被慕正天所逼,本來我就不指望這段婚姻能走多長,隻是沒想到最後是以這樣的結局結束。”

陳鈺穎踩著油門,朝著南宮公館的方向駛去,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這個南宮煜今天敢再傷害她,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他,這個男人竟然一個禮拜都不出現,他還算男人嘛?

安靜的南宮公館門院,今天一大早所有傭人被奶奶委派出去,家裏,任何人都沒有。

項安琪走進院子裏,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今天是來結束的嗎?

南宮煜先她一步回到了南宮家,安靜的坐在客廳裏,身前是一份離婚協議。

陳鈺穎走進客廳,一眼便看見了茶幾上的那兩份攤開的文件,一時之間,怒火更盛。

“南宮煜,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你老婆流產住院,你不出現就算了,沒想到回家後,你竟然不安慰她,嗬護她,一紙離婚協議你就此斷了她和你所有的關係,你他媽真的還算是男人嘛?”一通大罵,陳鈺穎失去理智的逼近他,她恨不得撕開這個男人,倒要看看他真的如此鐵石心腸?

“嗬嗬。”南宮煜冷冷一笑,伸出手舉起茶幾上的文件,毫不避諱的丟在項安琪身前,再次冷笑,“簽了吧。”

項安琪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更不敢去聽他的冷漠語言,兩眼看著那字字似箭的文字,他果真這樣絕情的想要跟她離婚了,就在她出園的當天,他就這樣決然的離婚了,臨近南宮家時,她還在自欺欺人的以為他不會這樣無情,他一定有什麼苦衷,隻是,現在看來,任何苦衷都抵不過他如此的幹脆,幹脆斷了一切,幹脆一切結束。

好像,好像有什麼堵在了心口,那裏好痛,她喘不上氣,她隻覺得眼前一陣暈沉,她想要倒下,倒下了就不再去想他的決然,不再去想他的冷漠,如此一個男人,她還僥幸以為愛著她的男人,在最後,竟是第一個將她拋棄的男人。

“南宮煜,你真的要這樣傷害她嘛?她剛剛才出院啊,你就不能多等兩天再來說這些嗎?”陳鈺穎急忙扶住項安琪險些跌倒的身子。

南宮煜依然是那樣的麵不改色,拿起一旁的筆,隻聽見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響,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簽了,你想什麼時候簽隨便你。”他丟下筆,站起身,扣上西裝衣扣。

“你真的不是個男人。”陳鈺穎忍無可忍的逼向他,真的恨不得就這樣一拳打死他。

南宮煜並不躲讓,今天這樣的行為,他也恨不得打死自己,就這樣吧,由她代她的手,發泄一絲怒火吧。

“住手。”傅炎看不下去,直接從二樓上跑下,擋在南宮煜身前,他不會任憑她們這樣動他一根毫毛。

陳鈺穎捏緊拳頭,怒視著擋在他身前的傅炎,吼道:“你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傅炎一動不動,隻是眼神裏含淚的看向一旁依舊是動彈不得的項安琪,輕聲的說:“你、還是簽了吧。”

“閉嘴。”陳鈺穎惱羞成怒,“傅炎一直以來我以為你還有點良心,沒想到你也跟這個男人一樣是狼心狗肺,你們都忘記了安琪剛剛才流產嗎?你們這樣傷害她,你們有沒有想過她受得了嗎?”

南宮煜拉開傅炎,走到項安琪身前,眼神裏,絲毫的不帶感情,說道:“當初是我逼你嫁給我的,現在也是由我逼你離婚,不要對我有任何留戀,你的愛情不是我,也不是由我來給,我知道我給不了你想要愛情,但我可以還你自由,你以後會遇到比我好千倍萬倍的男人,就如一場風景後,你會再遇到更好更美的風景,那時你就會覺得我什麼都不是。”

他溫柔的拉住她的手,伸手按下協議書。

“簽吧,這段孽緣應該斷了。”

項安琪眼角含淚,卻不想讓淚水流出眼眶,她強忍住那準備一瀉千裏的眼淚,轉而露出一絲駭人的冷笑。

她的話繞梁不斷,“我也覺得我們之間毫無牽連,甚至不止一次我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因為我覺得他父親不配他母親,一個花花公子,一個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有過關係的肮髒男人,配不上她母親,永遠都配不上,現在孩子沒有了,我突然覺得解脫了,跟你,跟你們這個家族,徹徹底底的斷了。”

也許是負氣,她學著他的語氣,那樣冷漠,那樣決斷,本挽不回的婚姻,又何苦死死糾纏?

她的手滑動著手中的筆尖,一樣是麵無表情的簽下那個名字,一切,就止步在這裏。

“安琪。”陳鈺穎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眼淚奪眶而出,“你何苦這樣?”

南宮煜拿起兩份協議書遞給身後的傅炎,“送去給律師吧,今天之內辦好所有手續,我不喜歡等。”

傅炎接過他手裏的文件,微垂眼眸,“等一下我會回來接你。”

“鈺穎,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項安琪看著離開的傅炎,也讓陳鈺穎出去一下了。

南宮煜不以為然的坐在沙發上,蹺起一腿,“說吧,今天或許是你最後留在這裏跟我說話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洗耳恭聽。”

“你有愛過我嗎?”項安琪脫口而出,到最後,她都幻覺的以為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愛情,雖然隻是剛剛萌芽。

南宮煜臉色一沉,卻微微上揚嘴角,“愛?你認為我們之間有過愛這個字?”

“是啊,現在算下來,我們除去那段你追我躲的日子,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過三個月而已,三個月連認識一個人的時間多不夠,怎麼會有愛呢?”

“其實那一晚,當你喝醉了對我所說的話,我曾以為我也愛上了你,你不想外界流傳那樣,更不是那些花邊雜誌上的富二代形象,三個月,我總算看清楚了夜夜睡在我身邊的男人。”

“隻是,這一周,我終於徹底看明白了,你跟我算什麼關係?”

“我們的相識是在炙熱的季節,沒想到結束的日子卻是在這最冰冷的時間,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就算再炙熱的感情也抵不過那最冰冷的結局。”

南宮煜毫無表情的聽完她所說的話,雙手緊緊的捏成拳,心口處隱隱作痛,他卻不能回複她任何話,抬起頭,她在轉身離去,她真的就這樣從他的指縫中徹底離開了。

偌大的客廳裏,沒有任何氣息的安靜,南宮煜自始至終都沒有站起身,他好像已經站不起來了。

這裏,她最後殘留的那些氣息,他拚命的吮吸著,拚了命的想要留住他最後的那點餘味,隻是,到最後隨著那抹夕陽,一切都幻滅不再……

……

同樣是徹夜未眠的夜晚,這一夜似乎好多人都失眠了,聽聞本市最大的消息,就如那利箭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箭射中一個又一個還會來得及反應的身影。

“的確讓我挺震驚的,沒想到這個南宮煜還真是冷漠,妻子流產,他卻提出離婚?”王瑋楠盯著電視上急轉而過的新聞,本來還在等待看南宮家怎樣應急這次的流產事件,好像到頭來,一紙離婚便宣布結束了。

“今早南宮煜已經搭乘最早一班航班去了加拿大,好像是為了避禍一樣走的很急。”身旁的男子低聲說。

王瑋楠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紅酒杯,冷冷發笑,“他就這樣一走了之?果真是坦坦蕩蕩的好兒子,好孫子啊。”

“我們需要派人繼續去監視他嗎?”

“不用了,幹爹的目標不是他,留著他也好,讓他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王瑋楠胸有成竹的放下紅酒杯,杯中酒液微微震動。

……

項家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新聞被一眾媒體圍聚,所有人都以為項安琪離婚後會回到項家,隻是,苦守兩天,仍然沒有任何音訊。

項夫人細心的跑上一杯安神茶,放在項鎮海的身前,溫柔的為他按摩一下,“別太著急了,會過去的。”

項鎮海依舊皺著眉,冷哼一聲,“我一直以為安琪嫁了一個好老公,至少婚後南宮煜沒有再出去花天酒地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披著羊皮的狼,這種毫無良心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一時激動,項鎮海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大口喘氣,這兩天心髒病發作,差點因為這事死掉。

“別擔心了,安琪會挺過來的,進過這次的事情後,她會看清楚人心的。”項夫人繼續苦口婆心,隻是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揚。

項安娜在房中也是心情大好,前些日子還幸福滿溢的項安琪這下終於嚐到了苦頭,活該,難道她沒聽過逢場作戲嗎?像南宮煜這樣的男人怎會看上她這樣平凡的女人?自以為是的結果。

“你好像很高興?”慕正天摔門而進,一眼就看見了洋洋得意的項安娜。

她起身湊近滿身酒氣的他,吼道:“喝醉了就出去睡,別再我這裏撒酒瘋。”

“啪。”慕正天怒不可遏的關上房門,一手掐住項安娜脖子,冷漠的吼道:“見著你姐姐被男人拋棄了,你很得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