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失去(轉折處必看)(1 / 3)

醫院裏,靜的出奇,似乎,那沉悶到壓抑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

隻是,這樣安靜的夜裏,一道孤寂的背影獨自徘徊在醫院手術室外,心裏,糾結萬分。

他想,如果孩子沒有了,會不會更好?

他想,如果他們就此止步了,會不會更好?

他想,如果他在這裏跟她徹底結束了,會不會更好?

思緒萬分,被打亂了。

醫生摘掉臉上的口罩,燈光的折射下,他額前的汗水清晰可見。

“孩子保住了。”

一句話,南宮煜的心裏更是百味陳醋雜亂,他有點欣喜,卻又有點心慌,終究,他們的關係剪不斷。

“作為醫生,其實我不組織孕期同房。”

又是一句話,南宮煜臉色陣陣泛紅。

醫生喜笑顏開的說:“其實同房也不是什麼壞事,還能更好的促進胎兒成長,隻是,有時候需要溫柔一點。”顯然,他在表示什麼,“特別是對於孕婦本人,身為丈夫的應該更溫柔,這樣刺激的房事,會刺激胎盤脫離。”

南宮煜臉色徹底暗紅,就如那火紅的綢緞一樣,紅的他臉頰處陣陣火辣。

“我知道了。”他自始至終低頭輕吟。

醫生交代好了一切,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臨走時,三步略微一回頭,卻又欲言又止的離開了。

南宮煜守在她的病床前,寸步不離。

時間,過了很久,房間裏,安靜的隻能聽見吊瓶中那液體滴落的聲響,一下緊挨著一下,綿延不絕的滴下。

當項安琪醒來後,兩個人都繼續著這樣無言的麵對,太過羞澀了,也太過難以啟齒了,特別是當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更是尷尬。

陳鈺穎是第一個來醫院看望她的閨蜜,她放下了花束,瞅了一眼房間裏詭異的氣氛。

她笑道:“我來的是不是有點倉促了?”她在暗示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項安琪搖搖頭,眼角處瞟了一眼窗前的人影,他就繼續這樣站著?

南宮煜收回眼神,有些明白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隻剩下她們兩人竊竊私語。

門外,傅炎站立不動。

他淡笑,“我聽說了。”

南宮煜苦笑一聲,“聽說了什麼?”

“關於項安琪入院的原因。”傅炎忍俊不禁的掩嘴偷笑。

南宮煜臉色暗沉的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你要是敢說出去——”

“這不過隻是平常事而已,都是年輕人,按耐不住也是常有的事,隻是,下次適當的溫柔一點。”傅炎的話顯然有些暗諷。

南宮煜長歎一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頭靠在牆上,他不是在想以後,而是在思考現在。

“有那麼一刻,我希望她流產。”

傅炎急不可耐的捂住他的嘴,眉頭微皺,“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南宮煜側過頭,眼裏微微閃爍著淡淡淚光,忍不住的深吸口氣,“報告出來了。”

“……”

四周隻是異常的安靜,沒有人再說話,隻是靜靜的陷入了無止境的無言中。

隻隱約的聽見,病房裏不時傳來陣陣哄笑聲,看來,兩人聊得很是歡喜。

陳鈺穎有點心虛的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再次小心翼翼的說:“真的嗎?”

項安琪掩嘴偷笑,手不經意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就差一點點,不過好害怕,雖然以前嘴裏總是用這孩子威脅他們,可是真當要失去的時候,心裏好怕,真的好怕。”

“不用擔心,至少孩子沒事了。”陳鈺穎握住她的手,臉頰處微微泛笑。

——

自從上次住院,南宮家好像安靜了一段時間,這些日子,除了偶爾的忙碌外,基本上都是風平浪靜。

隻是,突然一條信息的傳來再次打破了安靜。

項安琪依舊躺在醫院裏安胎,隻是無意間看見了那張朝聞頭報,心底處,蔓延到無底洞的慌亂:k集團突然與項氏事務所解除合約關係。

她訝然,那不是父親的事務所嗎?不是剛剛才簽約的合約嗎?怎麼回事?

她還在犯疑,一旁的手機倒是不合時宜的響起。

電話顯示:項安娜。

項安琪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來意,或許是因為這件事。

“姐,我想跟你談一談。”電話裏直截了當的來意。

“好,幾點,哪裏?”她也是簡單的回答。

“海濱咖啡廳。”

掛斷電話,項安琪與項安娜的電話永遠都是這麼短暫,可謂是永遠都是這麼乏味,目的原因企圖一句話概括完成。

雖然醫院說過一周內都不許下床走動,但項安琪什麼時候把醫囑放進了耳朵裏。

她穿戴好了便服,提起皮包匆匆的出了醫院。

咖啡廳裏,濃鬱的咖啡味蔓延在整間大廳中,不時,有一兩個如影相隨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留下那芳香的咖啡氣息。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等的人來了,可惜卻不是項安娜。

項安琪有些詫異的看著赴約的慕正天,苦笑一聲,“怎麼會是你?”

慕正天放下文件夾,笑道,“我相信你已經看了新聞了,就應該知道安娜約你的意圖了。”

“當然,不過我更想聽到你來求我。”項安琪一手捧著一杯橙汁,笑的有些邪魅。

慕正天雙手緊緊的攥著水杯,微微點頭,“或許是,你那麼恨我,當然希望看到我屈居在你腳下。”

“那不好意思,我不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麼,哪怕這次你求我,我也隻能愛莫能助。”項安琪再次拒絕。

“這一次不是我來求你,是我替你父親開的口,你應該知道事務所發生的事,如果再失去k集團,項氏會徹底在業界消失的,你不可能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建立的一切被徹底摧毀,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你錯了,”項安琪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不是k集團的什麼人,我有什麼權利去左右別人的判斷。”

“你不能,可是南宮煜能。”慕正天再次說出。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項安琪歎出一口氣,為了那區區合同,他就這麼放下了自己的臉麵?

……

“我說過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嶽父。”慕正天目光如炬的冷漠說出,顯得很是大仁大義。

“嗬嗬。”項安琪竟忍不住的一聲冷笑,“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我想你錯了,我不會幫你的,如果真如你所說是因為我的父親,我相信他會對我開口的。”

項安琪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慕正天,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想起這個男人竟然會在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而卻又合著項安娜睡在了一起,這諷刺的關係,說到頭,他就是玩弄著她們兩姐妹,還這樣的隨心所欲,想起,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無恥。

“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們自食其果的話,你可以走,你或許不知道,可是所有業界的人都知道我們項氏事務所的能力。”慕正天的話那樣的刺骨,難免刺進了項安琪的自尊心。

她呆站在原地,回過頭,嫣然一笑,“我沒聽明白。”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慕正天抬頭對視,雙眼裏,血絲布滿雙眸。

項安琪顯然有些驚詫,冷冷的說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前些日子被你曝光的那些醜聞?你難道忘了k跟陳琦市長的關係?他們可是父女,女兒因為你受了委屈,作為父親的可會眼睜睜的就那樣幹看著?”

“……”她有些啞然。

他繼續說:“因為你,k集團第二天就派人來談合約的事情,他們不希望有一天作為父親的律師和作為檢察官的女兒出現在同一法庭裏,他們更不希望因為父女關係而變得氣氛尷尬,市裏好的事務所很多,能媲美項氏的事務所也有幾家,他們不缺人才,隻缺心甘情願為他們謀路的好人才,而因為你的大公無私,我們被徹底拉黑了。”

項安琪心底處陣陣抽緊,強忍住有些慌亂的神經,露出一絲苦笑,“我都已經登報澄清了事實,他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會跟你們——”

“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回去問問你婆婆,看看是不是她親自下的的決定。”慕正天言盡於此,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他首先離開了咖啡廳。

沙發上,隻剩下詫異不解的她,一時之間,她隻感覺小腹中隱隱作痛,她的手輕微的觸碰,更顯不安。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南宮公館的,隻知道一回到這闊別已久的家是那麼的陌生,似乎有些跟她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位新媳婦,卻又不敢多言的從她身邊急忙離開,空蕩蕩的大廳裏,終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南宮煜站在樓道上,這幾天,他沒有再去醫院看望她,顯然他心裏有什麼秘密。

項安琪回過頭,與他四目對視,兩個人,在這一刻,很是陌生的感覺。

她起身,走上二樓。

空無一人的樓道處,她與他對立而站。

“回來了。”南宮煜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熱情,冰冷冰冷。

項安琪皺眉,靠近兩步,“你很忙嗎?”

南宮煜搖搖頭,“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為什麼不來醫院?”她直接問道。

他側過身,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樓下的一切,“我隻是不想去醫院而已。”

“你……”項安琪走到他的身後,竟情不自禁的靠在了他的後背處,“我、我、我好想你。”

她的話,驚得他後背顫抖,“有什麼好想的?你難道忘了當初我們結婚的目的?你隻想擺脫慕正天,而我隻想別在被我父母逼婚,我們都是各懷鬼胎的結的婚,對於毫無感情的我們,有什麼好惦記彼此的?”

他的話,決然而冷漠,就像是一把刀刺進了她的心裏,不帶血,卻能感覺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意,難不成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好了,剛出院回屋子躺著吧,別等下又虛弱到住院了。”南宮煜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下二樓,依舊是冷冰冰的。

樓道上,隻剩下她一個傻傻的身影,獨自望著那道背影,為什麼幾天不見,他竟然會變得如此冷漠?

也許是不甘心,或許是不服輸,項安琪並沒有聽從南宮煜的任何話,他冷漠,她倔強,兩個人果真是毫無交集的就這樣過著日子。

每一個夜晚,房間裏,隻有她一道身影,那樣的孤寂。

“咚咚咚。”門外,輕微的叩門聲。

項安琪訝然的打開未反鎖的房門,隻見,門外一個身影靜躺著。

湊近仔細一看,是一身酒意熏天的南宮煜。

“你喝酒了?”項安琪扶起他癱軟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將他放在床上,已經醉倒了。

南宮煜靜靜的躺在床上,不時翻動著身子,喝了太多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南宮家,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上的二樓,隻是,醉倒的他竟然失去了這些日子的意識,就想著躺在她身邊。

項安琪拿著濕毛巾慢慢的為他擦拭掉臉上的酒漬,一下一下的脫下她依然被酒水染上汙漬的衣褲,慢慢的,輕輕的替他擦好全身。

最後,蓋上被子。

“安琪,安琪……”吐字不清的餘音響徹在靜謐的房間裏,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呼喊著,有些孤獨。

“安琪,我……”

“安琪,你……”

“安琪,對不起……”

“安琪,我愛你……”

三個字,最後的那三個字清清楚楚的進入了她的耳朵中,眼淚,竟在眼眶中微微閃耀。

她溫柔的靠在他的身側,十指相扣,“好了,我知道了。”

她初嚐愛情帶給她的幸福,欣欣然的躺在他的身側,兩個身影,就這樣,安然入睡。

今晚的夜,很是漫長,讓人一睜眼一看,還是黑夜。

……

“可以行動了。”夜裏,讓人魔障一般的聲音驚響了整個夜。

一處閑置的院子裏,四周那樣的詭異,隻是,這樣安靜的月夜下,那道被昏暗的月光拉長的身影是那樣的讓人心驚膽戰。

男子恭敬的點點頭,“知道了。”

月光柔柔的打在另一男子身上,他招牌式的鬼魅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王瑋楠不經意的碰碰手裏的戒指,“見麵禮已經送過了,現在開始應該步入正題了。”

話音一落,一顆流星劃破蒼穹,漸漸的,隻留下那慘白的尾綴。

……

一縷陽光默不作聲的衝破月夜,隱隱的天邊雲層深處一道明媚而下,夜,徹底通亮。

躺在床上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微微觸動一下尾指,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頭暈腦脹。

南宮煜迫不及待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忙的跑進洗手間,掀開馬桶,狂吐不止。

項安琪被一陣響動驚醒,揉揉睡意朦朧的雙眼,緩緩的走進他身,看著他的後背,輕言的問道:“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南宮煜抽出紙巾擦掉嘴角的嘔吐物,冷冷一笑,“不過就幾瓶威士忌而已,沒什麼。”

他跌跌撞撞的從她身邊繞身而過,顯然並不帶半分感情。

項安琪深吸一口氣,依然嗅到他身邊的那股濃烈的酒氣,眉頭微皺,“昨晚上你說了夢話。”

南宮煜製止住雙腳,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這裏的,更是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上的床,然後他們同床共枕了整整一晚,他什麼都早已不記得了,當然,那些所謂的夢話,他全數忘記。

勉強的一抹冷笑在他嘴角蔓延,如同八月的炎陽灼燒著他的目光,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夢話,都隻是我酒後亂言而已,如果是傷害你的話,忘記吧。別當真了。”

“你說你愛我……”

一句話,屋子裏再次靜的出奇,那詭異的安靜吸食著兩人的神經,沒有人肯事先打破。

“你相信了?”南宮煜微低頭,依然是那抹招牌式的諷笑,隻是,心底處,為何這樣的疼痛。

他對著她撕破了最後的溫柔,那張冷漠到如同寒冰的五官啃噬著麵前那花顏失色的臉頰,他望著她,兩眼猩紅。

“我對無數個女人說過我愛她們,我的愛,也隻限於酒醉那一刹那,醒後,就如同那吐掉的酒液隨著衝水流入下水道,一去不返,你認為我會是真心對你說……我愛你?”

項安琪麵無血色,她強忍那淡淡的微笑,離得太近,她幾乎都看不清楚他在笑,他在諷刺的笑。

她背對過身,也附上那一聲淒涼的冷笑,“也對,我們本就是毫無感情而言,唯一的牽扯隻是這個孩子。”

“這就得了。”南宮煜慵懶的繼續躺回床上,翻轉過身,他咬住自己慘白的雙唇,為什麼要這樣強忍住自己的內心,明明很愛,卻要裝的冷酷,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也不打算把那些夢話當成實話,隻是,我想問你一件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角處,好像有暖暖的液體在盈盈泛光,她依然淡笑著,笑的很是蒼白。

南宮煜閉上眼,冷冷的回答:“什麼事?”

“你外公……”

“我知道了,你是為了k跟你父親解約的事,不好意思,愛莫能助。”

項安琪突覺胃裏一陣絞痛,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被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弄的顫抖,她卻不肯倒下,毅然決然的回複者那些話:

“是啊,愛莫能助,你沒有理由幫我的家族。”

“啪!”

房門緊閉,屋子裏,飄蕩著一股苦澀的味道,仔細一嗅,好像是淚液在半空中隱隱飄蕩。

他坐起身,一手扶住胸口,這裏好痛,真的好痛。

“咳咳咳!”他的手從嘴角移開,一抹紅的刺眼的液體衝破眼簾,他又在笑,隻是笑的更是無力。

“外公。”恢複氣力後,他打了一通電話。

“——外公,別解約。”

“——外公,我知道是因為母親,這隻是個誤會。”

“——項氏的能力您比任何人清楚,況且,他是我嶽父。”

“——就當我求求您。”

“——謝謝您,外公,先掛了。”

放下手機,他靠在床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邊的旭日,那靜的讓人以為即將逝去的光線,那耀眼到讓人睜不開的拒絕,他想要伸手,卻隻能看著那道光線漸漸的離他遠去,最後,世界就如同黑夜一般,徹底恢複死寂……

檢察廳外,車水馬龍,今天是對副市長的最後審判,所有媒體紛紛齊聚高樓下。

由部長親自帶著副市長去法院,一時之間,媒體們紛紛尾隨而至。

刹那間,擁擠的高樓下終於恢複了安靜。

項安琪手捧著一杯低糖咖啡站在大樓下,微風輕撫而過她的臉頰,帶著絲絲愜意從她身邊繞身而過,最後,片片落葉而至腳邊。

“一個月不見,你好像沒怎麼長肉啊。”

身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項安琪聽著那聲音,嘴角微微上揚,“是啊,好久不見了。”

“不是說懷孕中的女人都能長點肉嗎?我怎麼看你好像越來越瘦了?”王瑋楠伸手奪下她手裏的咖啡,舉起一手,“孕婦不能喝咖啡,這是果汁,喝吧。”

項安琪似笑非笑的捧著他遞上來的溫熱果汁,淡淡一笑,“有點冷了,看來快下雪了。”

“最近因為市長和副市長的問題,你們檢察廳好像特別忙碌。”王瑋楠一口喝盡了手裏的咖啡,不以為然的將被子丟進了垃圾桶。

一抹陽光從他身後緩緩探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就如同一道七彩祥雲帶著一個仙子朝她走來,瞬間,四周,光芒萬丈。

她在笑,由心而發的笑。

“你在想什麼?”王瑋楠站在她身旁,看她又陷入了神遊狀態。

項安琪回過神,側過頭,與他四目對視,“你不是上校嗎?是陸軍?”

他點點頭,“你很好奇?”

“沒有。”項安琪搖搖頭,她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身世就特別的驚訝,況且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跟南宮煜媲美?

談話並沒有解釋,而項安琪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後就匆匆的跟王瑋楠揮手道別。

王瑋楠一個人仍然安靜的站在檢察廳門外,抬頭望去,是一棟二十四層的高樓,她在第幾層呢?

項安琪匆匆的回到辦公室,一聽,辦公室裏早已是鬧翻了天。

一眾男男女女齊聚在廳外,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高高姿態。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副市長的家屬在鬧了,他們趁檢察廳的人去了法院就紛紛來到了這裏開始鬧了。

一夕之間,所有榮譽,所有富貴頃刻崩塌,晾誰也不可能欣然接受。

小吳顯然阻止不了這麼多人的狂轟濫炸,他退到人後直接叫上保安。

項安琪氣喘籲籲的盯著眼前的眾人,一直都徘徊在樓下,這些人是怎麼躲過大廳保安跑上來的?

慌亂間,隻聽見一個女人大喊一聲:“項安琪在那裏。”

……

所有人靠著她奔來,似乎想要將她分裂一樣的氣勢襲來。

她退後兩步,保安將所有人堵住在門外。

一女的哭喊兩聲:“臭婊子,你不得好死。”

“鬧什麼鬧?你們有什麼委屈可鬧?江甫是罪有應得,被他迫害的家庭何止千百,你們身為家屬的不好好反省,還跑來檢察廳亂吼亂叫,你們有什麼資格罵項檢婊子?”小吳氣急敗壞,大聲吼道。

一時之間,原本恢複了些許安靜的辦公室,突然又再次湧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雙手早已是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扯,她重心不穩的朝著那人靠去。

慌亂中,那拉住她的人泣不成聲的吼道:“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女人亂造偽證陷害我父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