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察覺到他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跟我說他上班去了。聽到關門聲之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因為起得早,所以早飯還是熱的,白粥、荷包蛋,還有鹹菜,每天都差不多,但一直沒吃膩過。早飯一直是我最有胃口的一頓。
正值盛夏,許程昱不許我把空調開得很低,怕我感冒,又一時好不了。於是隻能赤裸著上身在電腦上打小說。
第一本已經寫好了,是說我跟許程昱在高中大學時候的事情,主要是我追他。現在開始寫第二本,從昨天出院開始寫,跳過了生病的階段,因為那段時間對於我自己來說太陰暗,我消極的心情可能也會造成讀者的負麵情緒。
上午修修稿,打打字,快到中午的時候接到了編輯的電話,跟我談了一些具體的事項。並且約好下次有時間見麵詳談。
11點還差15分,他回來了,飯是早上就定時的,所以隻要趕回來做幾個菜就好,兩個人吃也不用做多好的菜,加上我胃口小,一葷一素差不多了。
不過讓我有點看不下去的是,他把昨天做的一大桌菜都倒掉了,原因是他從來不吃隔夜的飯菜。
我以前是農村人,別說隔夜了,冬天的梅幹菜能吃一個多星期,剩菜除非餿了,一般不會倒。前一天的剩飯熱熱還能吃。
雖然離開那個小縣好多年了,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城裏人的生活,的確有差距。
吃了午飯,他說還有點時間,要午睡一下,讓我幫忙洗碗。
雖然說過以後不幹活了,但那終歸是氣話,該幫忙的還是要幫忙,畢竟他幫了我那麼多,算起來我還欠他很多錢,而且現在他一個人在養兩個人或日子,還有房租、水電費、欠的債……
他隻睡了半個小時就醒了,看他打著哈欠出門,真有點心疼,但卻沒辦法,我現在能做什麼呢?
下午接到江年的電話,約我去唱歌,想想也好久沒去了,正好去玩玩,以前總是我約別人,現在輪到別人約我了。
自從大二查出病之後,就再也沒有進行過任何娛樂活動,要麼就是去夜攤喝酒直到醉倒,咖啡廳、酒吧舞廳、KTV、沙龍這些娛樂場所已經很久沒去了。
在無症狀期的這幾年,我想盡可能開心一點,找回以前的感覺,雖然我身上還有病,每天都要吃藥,但我還年輕,我才24歲,我的生命比別人有限,我應該活的更開心更自由才對。
到了KTV,才發現一個熟人。高中同學,楊大軍。
原來這個KTV就是他開的,雖然沒上大學,但混的卻不錯,這KTV能賺不少錢。而且這一帶認識的人也不少,算是有點名氣的混子。
“幾年沒見,你倒是胖了不少。”
“幾年沒見,你越來越瘦了,不過還好,沒以前那麼娘了。”
跟他聊了一會,江年的電話就來催我了,說了一下包廂號,楊大軍就讓人帶我過去。
以前楊大軍隻是個小混混,虧著父母壓著才混到了高中畢業,現在看來是沒人管,還沒到中年就發福了。看看我自己倒是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估計臉色也不太好,不過身上那種類似江年的娘氣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