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綠色的葡萄溝嗬,你在沙漠裏抗爭生長;葡萄溝的綠色阿,你又在熱浪中頑強增色。

土地,就應這樣開拓,葡萄溝給吐魯番贏來了市聲鼎沸,使瓜果的香味,叫賣聲,談笑聲,馬鈴車笛,驢鳴咩咩,形成了一片在滾滾熱浪中富有生命的市景。

生命,就要這樣延續,幹熱也好,黃沙也罷,不要抵消對這塊土地的一往深情;時常充滿綠的希望。

12.黃土地的男人

溝壑和土丘幕後徹響著風,徹響著灰黃的誘惑和震撼。高亢的低沉的激昂的凝重的悠揚的憂傷的嗩呐聲傳達了那遙遠的一切。命運讓你選擇了這塊黃土,選擇了閉塞貧窮,選擇了蔑視等待享受的搏鬥,這樣你的驕傲便屬於艱辛,屬於了苦澀……

我來了,終於在黃土地上找到了最美的一瞬,完成了我多少個漫長夜晚的模糊構思。

這時候月光浮動,夢邑的土磨伴著寒星的閃爍,粗實的手臂肌健鼓突,一隻手鞭打著黃牛,一隻手緊緊地用犁尖掘取季節,一步步駛向越加高陡的坡尖,讓黃土地的荒涼留給身後的腳窩。

酒。黃土地的男人。吆喝的震耳的“信天遊”,不停揮動的胳膊有了堅定而鏗鏘的回答。來來去去,冬去春來,把早上和晚上的彩霞賦予了黃土,扛回秋天金色的太陽。哦,慰籍,酬勞,榮譽,歡欣?難道它不也成為誘惑或是振撼嗎?

黃土地的男人,是自己的血塗而生輝,挺起白楊樹似的胸脯,背著八百裏黃土,撕碎了閉塞,撕碎了苦澀,撕碎了憂傷,從貧窮走向富強,背著血性的民族,時時升起啟綻的希望。

13.沙漠上那座紅磚房

列車西南去,我又走在穿過沙漠的鐵道線上。

一陣寒冷的帶著泥土的風迎著車窗吹來。忽地,我看見鐵道旁不知什麼時候又添了一座紅色的小磚房,我心頭掠過一陣狂喜和激動。

一片偌大的沙漠,沙丘反射著刺目的白光,偶爾的一簇駱駝刺蓬在寒風裏瑟縮著。而那紅色的小房就擠在這條向前延伸的鐵路線旁,就座落在荒僻的沙丘上。

紅磚房伴著呼呼的風聲,紅磚房伴著“嗚嗚”的汽笛聲,紅磚房目送鐵龍馳向遠方,紅磚房在傾吐心中的歌。

(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座紅磚房?是在江南家鄉的小河邊?記得是在赤日高掛的中午,小夥伴和我戲水在電灌泵房前。)

那時,這座小磚房是否已降生在這鐵路邊?

這裏沒有清亮亮的溪流,這裏的沙丘幹瘦得象個貧血兒,然而這裏有紅磚護路房。因為這樣,蒼茫的暮色溶解了遠處的風景,這裏的思緒向著遠方無邊無際地展開,朔風就再也不敢發表感歎!

我思忖著這座紮根在鐵路邊的紅磚護路房,我知道我已置身於飛奔的列車上,心,卻久久地緊緊地停留在那座小磚房……

14.旅大印象

老虎灘的風

起風了。五月,大連,老虎灘。

在岸邊,我漫遊著,風追趕我,我呼吸風,領略,黃金海岸的風采。

陽光下波光點點的棒錘島,哪裏去了?當地人說,風太大,看不清。適才的景致,掉進了懸崖的老虎洞,剩下的,隱隱約約在飄飄欲動。臨海的幾塊峨崖巨石,好險,幾個男女站在這裏打扮著,照些不倫不類的相,呀,褻瀆自然。

大連的風,它從海上升起,沁沁吹來,透過綠色的帷幕,能看到山那邊蜿蜒的公路,通向濃蔭的海岸線,一切明朗的景物,此刻都變成朦朧,變得遙遠,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據說那裏是別墅,據說那裏有一對對情人,據說有錢就可以住進去。可是風在眼前飄,我看不清鬆樹枝上的綠色,看不清海岸山崖上的紫丁香,電看不清情人們的麵龐,隻見他們緊靠著,依偎著,還是背影,淡淡的,忘情的,喁喁私語著……

我穿得單薄,有點冷,我討厭風,它揚起遊人棄丟的冰棍紙、麵包紙,它怎麼停不住?我不想讓風把眼睛遮住,我想看海裏的舟,我想看陽光,海岸,綠樹,花花綠綠的浴人,因為溫柔,潔淨。是日的風吹走我的愜意,消失我的快感!

我對朋友說,走吧。身後甩下對風的厭煩!

15.旅順口銅獅

這裏寫著:明洪武四年(一五七一年),為收複遼東,明將馬雲、葉旺率領軍隊從山東渡海,順利抵達獅子口,遂改稱旅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