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臨走時打入韓淵嘴裏暗紅色藥丸也不知是什麼成分,味辛而苦,入口即化,韓淵已經來不及反應。片刻後,韓淵就覺得周身寒意盡除,緊接著一股燥熱從就身體當中散發出來,這種滋味十分難受,如同被人架在火堆上,翻來覆去地烤著,他四周圍的雪在這股熱氣催動之下都化了三分。
又過了兩刻鍾的時間,韓淵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他起身活動了一番,發現雖然自己的傷勢尚未痊愈,卻已經好了一小半。如果照這樣下去,約有個兩三日身體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想來這白衣女子倒還有幾分憐憫之心,並未真個用毒要殘害於他。韓淵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當時白衣女子將藥丸打入他口中的時候,他驚駭欲死,生怕這漂亮的女子起了殺心,將他一了百了,毀屍滅跡。如今一棵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但當想到妹妹被二人抓走,下落不明時心中就如同刀絞一般痛。
才出狼穴,又入虎口。這賊老天對他可真是“眷顧”異常。如今大仇未報,又失了妹妹。一時間韓淵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從。雖說那是個便宜老子,但畢竟對他一直不錯,這個仇如果有能力,他說什麼都會把它報了。而韓紫衣,他是真心實意地拿妹妹相待的,現在被二人抓去,是福是禍尚不可知,韓淵心中禁不住又起了幾分憂慮。
修仙!修仙!隻有修仙才能大仇得報,找回妹妹!韓淵如此想著,但他自幼家族秘法連入門都算不得,剛才又被那修仙界的綠衣女子斷言五行靈脈不具一條,他心中雖然沮喪,卻也不甘,想起告訴大虎的那句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否極泰來了。他握了握拳頭,現在,隻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初冬天寒,剛剛入夜,林中就有各種小獸從藏身之處出來或獵或食,驚起一片飛鳥。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靈智未開的各種野獸身上體現的更加明顯。一隻灰色的兔子剛剛從窩裏爬出來,警惕地左右觀望了一番,這才一蹦一跳地跑到一處雪地,刨開覆蓋著的雪,津津有味地啃食幹草。
正當它吃的起勁兒的時候,忽然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道細小的影子在空中快速飛過,正砸中兔子的後腦,打地它向前撲了兩個跟頭,蹬了兩下小腿,就再也不動了,嘴裏還有尚未咀嚼的幹草。
一個人影從幽暗的樹林當中閃了出來,映著月光看,正是韓淵。韓淵抓起兔子,左右瞧了瞧,發現附近並沒有被血腥吸引過來的野獸,這才轉身又返回了樹林當中。
韓淵燃起火,熟練地用短刀將兔子剝皮,掏幹淨內髒,用雪水清洗了一番,這才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此時,距離韓紫衣被人帶走,足足過了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韓淵一直混跡於武安城外的密林當中,身體已經恢複如初。帶的大餅早就吃完,故而不得不打獵為食,這一打獵,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比從前好像更清明了幾分,目力極遠,甚至在夜間也能在林子當中穿梭自如,而手上的勁道及準度也莫名其妙地精準起來,要不然也不會一顆小石子就能擊殺兔子這麼靈活的動物了。
想來多半又是那粒藥丸的緣故,雖然對二人抓走韓紫衣的事情韓淵恨極,常常耿耿於懷,但都是那綠衣女子主使,白衣女子反而救了他一條命,這讓韓淵心裏對她有一種說不出感覺來,不知該恨,還是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