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搶人!(1 / 2)

武安城又稱臨瀟城,因背靠一條名叫瀟水的大河而得名。這條大河貫穿大雲國南北,最寬處綿延三十餘裏,其勢浩浩,其滔蕩蕩。自古以來就有無數騷人遷客麵向瀟水或遣懷或憂國,而流傳下來眾多詩詞歌賦被後人爭相傳頌。當年雲太祖李克敵飲馬瀟水,也不禁揮鞭讚歎:“渡過瀟水,搶下臨瀟城則武安國,文定邦,則萬世永安矣!”這才將臨瀟城改作武安城,又將其他兩座相鄰的城市改作文定城,永安城,以彰淩雲之誌,這才有了武安三郡。

而這武安城有了前朝的前車之鑒,在雲國建立後,連年加蓋,雖還比不得京都鎮北關那樣的要地前線,卻也巍峨無比,如今城牆已過十丈,且無比堅固,非十倍之敵不可奪。經過幾十年的恢複發展,而今又重回當年商賈雲集,南北之聲不絕於耳,東西之人麵相各異的盛狀。而韓家兄妹此時正在離武安城還有四十裏的一處小林裏歇息。

接連十數日,兄妹倆每日走走停停,韓淵身體未愈,雖然還下不了小車,卻也精神大好,時不時和妹妹開幾句玩笑,惹得她一陣嬌嗔,卻也對這個哥哥無可奈何。韓紫衣雖然年方十歲,尚且年幼,但在身世命運的巨變之下顯得格外懂事,每日拉著小車走個三五裏,倒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此時韓淵正躺在獨輪小車上雙臂抱著頭,看著大雪初霽少有的藍天,嘴裏吟哦著幾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民謠:“過我瀟瀟水,到我臨瀟城,瀟水日日東赴海,瀟城夜夜起歌笙,風卷珠簾倦梳頭,更漏聲聲又天明,懶坐凝眸何所為,良人打馬路上行,怯怯西風萋萋草,和衣吹燭又熄燈,朝夕盼君歸來早,莫戀章台戲流鶯……”

韓淵這邊唱的起勁兒,那邊韓紫衣不幹了,跺了跺腳紅著臉嗔怒道:“呸!哥!你能不能正經點兒,這等豔詞淫曲兒虧你也唱的出來!”

韓淵哈哈大笑:“這可不是什麼豔詞淫曲兒,這首可是那些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們享樂時的必唱曲。”

韓紫衣皺了皺眉頭又呸聲道:“哼!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然……”尚未說完,她隻覺得一陣頭昏腦脹,身體發冷,天旋地轉,站在原地晃了兩晃,哎呦一聲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韓淵聽到聲音,心中一震,此時他躺在小車上正背對著韓紫衣,看不到她那裏的情景,試探著喊道:“妹妹?”叫了兩聲,韓紫衣仍然不應,韓淵大急之下,竟然坐了起來,一翻身,就從小車上摔到了雪地裏,歪頭正瞧見妹妹躺在雪地裏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韓淵心急如火,卻奈何自身行動不便,隻能用手撐著,慢慢地向韓紫衣那裏挪動,過了許久,韓淵費了好大力氣才挪到韓紫衣的身旁,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雖然尚在,卻也微薄無力。渾身冰冷,勝雪三分。韓淵顧不得許多,將妹妹一把攬在懷裏,緊緊抱住,過了好長時間,韓紫衣才幽幽地醒了過來,輕輕喚了一聲:“哥,我冷。”小腦袋往韓淵懷裏又鑽了兩鑽。韓淵歎息一聲,又將妹妹摟地緊了一些。

往日裏有屋有火,還不覺得,如今在這荒郊野嶺,天上雖然雪停,卻也冷極,剛剛攢起來熱度轉瞬間就被寒氣吹散,過了一個多時辰,兩個人還是動彈不得。這要是入了夜,恐怕兩人就得生生凍斃在這裏,韓淵心中苦苦思量著應對之法,但奈何身體無法行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一條活路來。

正在此時,韓淵聽得兩個女子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隻聽一個略啞地聲音道:“哼!這瓊林宮好不講理,不僅當年的約定一句不提,還將我二人置若罔聞,怠慢異常,這要我們回去如何向師尊複命?”

另一個纖細動聽地聲音歎息道:“我們實話實說,想來師尊也不會太過於苛責,隻盼不要去那映月湖苦修就好……”

兩人剛才的聲音尚遠,但隻說了兩句就似同來到近前,不禁讓韓淵心中一怔,但轉瞬間心中大喜,還未等他呼救,就聽那個纖細的女聲疑聲道:“咦,這裏怎麼會有兩個人躺在這裏?這冰天雪地的,豈不是要凍死在這裏?!”

那嘶啞地聲音稍後道:“哼!不過是兩個凡人,死了就死了!莫師妹,你理他們作……”她掃了一眼,隻見是兩個凡人,剛要對這莫師妹冷嘲暗諷一番,但轉瞬間就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竟然激動地大聲叫道:“那小姑娘是天陰極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