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靈龜廟(1 / 3)

白龜活動了一下頭,便閉上眼睛,將頭縮到殼中,驚得琮於一怔------原來是隻活的,怪不得如此精致,隻是居然通體透白,實在少見。

“看貴客打扮,似乎也是道門中人啊。”不知什麼時候,原來坐在角落瞌睡的那個道士走到琮於身邊,居然是個很年輕的人,穿著一件幹淨的道袍,戴一頂純陽巾。他對琮於施個拱手禮,說:“不知是哪門哪派,到敝宮有何貴幹?”

“在下是真大派第二十三代道正,奉師命積修外功,遊曆到此,聽說本地有靈龜宮供養著靈物,特來瞻仰。道兄是?”

年輕人很神氣的點點頭,說:“在下道號安然士,乃本觀觀主。真大派?嗬嗬,道兄,在下見識淺薄,不知你這真大派是哪般教義?修行又如何?”

琮於沒想到這麼個愛睡覺的年輕人居然就是觀主,拱了拱手,說:“我派隻奉老子《道德經》,沒什麼教義,修行------或許就是到處遊走,增長見聞吧!”

“這------道兄何必謙虛呢?道字門中有三十六正門,三百六十傍門,左道門更是不用提,門門皆有修行。看道兄這一副英姿神彩,倒像是頗懂調理,平常是不是練著什麼養生的功法,以此做為修行之道?”

“沒有啊,一直是風餐露宿,隻不過最近結交了一個同伴,和她在一起吃了幾頓飽飯而已。”

“那你平時也煉劍養氣嗎?又或者符籙禳星、鎮宅驅邪之類呢?”看著眼前這個破衣爛袍的道士,安然士不由麵露輕視之色,言語中摻雜著幾絲調侃。

“實不相瞞,我真大派雖然也稱‘道’,卻不論‘道’,取法自然,究解世事的真相本源,那便是在下的修為了,在下從不拘泥於教義、形式。”

“呃,如此說來------恕我直言,貴派的人其實就是什麼都不會,閑著沒事四處閑逛的烏合之眾?”

“沒有‘眾’,隻有我一個人。”

“呃------道兄年紀輕輕就做了道正,著實不簡單,佩服。”

“正因為隻有我一人,想不做道正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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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搜磨鐵,首頁搜左道,進厭勝術:左道門徒

安然士忍住笑:“道兄真是率直啊------想來道兄也沒空操弄丹砂鉛丸了?”

“居無定所,哪有功夫弄那些,再者,為什麼要做那些?”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所有道字門中人的共同願望:長生啊!說到這裏,請問道兄對長生怎麼看?”

“長生是虛妄之談,何必多說。”

安然士立即有些不悅:“是嗎,在下不敢苟同。若這世上沒有長生,試問彭祖壽命八百歲如何解釋?還有葛洪、陳摶等已經登仙的先賢,難道他們都是假的?”

“彭祖長壽之說,不過是一家之談,未必可信。說葛洪登仙,誰又親眼見過?至於呂祖、張果之流,那都是民間俗傳,更不足為信了。古往今來,追求長生夢的人多不勝數,但究竟有誰真正成功了呢?倒是有許多人被服食丹藥之類的癡妄行為送了命的。”

年輕觀主一聽這話,臉開始漲紅了起來:“你------哼,看來你還真是孤陋寡聞,按你的說法,你沒親眼見過的,就是沒有的了?好吧,今天我就給道兄露露寶,不為顯擺,隻為叫道兄明白,長生之道是不容置辯的正道。道兄,你看這池中的石龜------可否看出什麼端倪?”

琮於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大石龜,除了感歎它寫實的刻工,似乎也看不出什麼別的,便說:“恕在下眼拙,這石龜有什麼特別之處?”

“它不是石頭刻的,它本來就是一隻活生生的龜!不知何年何月,這隻巨龜被泥流忽然湮沒,就此深深埋藏,年歲長久就石化了,後來被鎮上的農夫淘井時挖出,運到了這裏。你看它殼上的花紋,與咱本地的太湖紅龜一模一樣。據博物書記載,太湖紅龜出殼半年後,龜甲能長到四寸大小,一年則六至七寸,三年則一尺到一尺三寸,十年則一尺六寸左右,三十年則一尺八九寸到兩尺,關於最長壽龜的記載是湖州安吉縣德江公家世代供養的一隻紅龜,自他九世高祖時便開始養,至他這一代時壽終老死,總共兩百一十三歲。此龜死時德江公家還請法師超度,祭奠三日,並修塚厚葬。此龜的甲殼最後由他家人專門量過,長二尺三寸,寬一尺八寸。如此說來,這種龜隻要活著,就能不停的長下去,隻不過越老長得越慢。你再看這池中的紅龜,要長到這等大小,需要多少年月,道兄能估個大概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