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十九)真相之四(3 / 3)

聿元既驚訝又感歎,搖頭歎氣道:“十八年前寇員外對別人使的毒計,今日卻被他小兒子照搬在了同胞兄弟身上,這難道不是報應嗎!”

寇員外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半晌,他忽然冷笑一聲,說:“野道士,臭道士,我-----我還沒輸呢。你所說的什麼‘樹公’的事,都是你一家之言,誰看見了?現今新天子才登基,朗朗乾坤,凡事都要講究法度。那筆跡相同的信能說明什麼?就算我當年確實愛過阿月寫過信又如何,這跟殺人有什麼關係?你想憑徐二這種無賴的說詞,就誣我一個殺人的大罪,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員外兀自說個不停,卻沒發覺寇源已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隻見他臉色慘白,陰森瘮人,慢慢的把身體轉向員外。

鏡屏早已看見,大叫:“阿月姑娘,你別再纏著大公子了,你眼前就是那個殺妻害子的人,你快去找他啊!”

員外這才發覺寇源,四目對視,員外忽然看見,那不是自己的兒子寇源------站在麵前的,正是午睡時向自己遞上白綾的女人,那女人正慢慢的向自己移動過來。

眾人隻看見寇源像是失了魂般,朝員外不停的逼近。

員外一下子沒了剛才的氣勢,剩下的隻有發自骨髓的恐懼,他慢慢的向後退著,想不看,視線卻無法離開。最後,員外終於退到牆角,再無可退,隻得一下坐在地上龜縮起來。

忽然,對麵沒了動靜。員外忍不住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一個懷中抱著小孩的美麗女子,那女子右邊耳朵上有一片暗紅色胎跡,看起來就像是月牙。

“玉郎,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啊。”女子將嘴唇湊到員外耳邊,輕輕的說:“玉郎,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右耳朵上也長著和我一樣的胎跡啊。”

女子的話語格外溫柔,令員外不那麼怕了:“阿月,其實我是愛你的,這麼多年來,我經常想起你,有時候還會夢見我們沒出生的孩子!”員外忽然覺得有東西在扯他褲角,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娃娃正抱著他的腿玩-----他的右耳朵上果然長著像月牙一樣的暗紅色胎跡。娃娃玩了一會,順著員外的腿爬到他懷裏,“咿咿呀呀”的張開兩隻小手,想讓員外抱他。

員外顫抖著伸出手,將他抱起來,仔細的看著。這娃娃膚如玉脂,雙眸閃閃發亮,真得很像自己啊!

員外的目光變得慈祥可親了,他很想將娃娃摟到懷中------忽然,他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那念頭將他目光中的幾絲溫情立時吹散,慈祥的笑容忽然變成了咬牙切齒的狠意,他大叫一聲,用力將娃娃摔到牆上。

“撲”的一聲,那娃娃就像個血球一樣,在觸到牆壁時爆開,血水漸得員外滿身都是。

“玉郎,你為何拋棄我們啊?”女子痛哭流泣,“你不要我,連你的孩子也不要了?說什麼常想起我們,隻因為我們一直在你的惡夢裏吧!玉郎,你好狠心------”

“我給你錢叫你走,你不走,非想要把孩子生出來!就算你再怎麼保證要一個人養小孩,我也不信啊,我怕你抱著孩子來訛我呀!”員外胡亂抓起旁邊的東西向對麵扔去,瘋狂的大喊大叫,“救救我,救救我!”

眾人無比驚奇的的看著員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怕自己的兒子。

王夫人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又昏死過去。

琮於歎了口氣:“阿月的恨意竟如此之深,這麼多年來,她的怨靈一直依附在樹公身上。想是寇源身上存著員外的骨血,叫那怨靈以為仇人到了,這才‘跟’了回來。倘若沒有那棵大樹做依托,這股靈早就煙消雲散了。”

員外聽了這話,停止了瘋狂的舉動,遲疑了片刻,他猛的起身推開寇源,又撞開眾人跑了出去。正在驚疑之中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琮於看著漆黑的夜幕,搖了搖頭:“哎,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