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十九)真相之四(2 / 3)

“你之後便四處傳說關於那大樹的邪事,使大屏墇成了眾人心目中的邪地------真相被你們成功隱瞞了!”

“那些說詞都是老爺先前定下的計策。老爺說,之前曾聽說有兩個小姑娘先後在大樹那裏上了吊,相隔十八年,而阿月的事與上次海民蠻子小姑娘上吊的時候正好又隔了十八年,不如將計就計,就對人傳說這大樹日久成精,能引誘姑娘自殺。反正那樹本來就很邪,我哥也確實被它吃了。隻是我哥這一節被我說成是他給老爺跑買賣被強盜殺了。”

“荒唐,這老徐瘋了,滿口胡言亂語,他,他這是小吉的案子被揭穿後,自覺難逃,想胡亂拉個墊背的!鄉親們,官爺,夫人,你們,你們千萬不要相信他啊!”寇員外終於沒了平日的風度,開始狂燥起來。

“員外,你若還有點紳士長者的尊嚴,就請別再這樣了!你看看這個吧!”琮於拿出幾條珠串,鏡屏用劍挑了,伸到員外麵前。員外一看那些串,又緊張了起來。“你可知道,樹公小心的將阿月的骸骨保存至今,我才能找到這些珠串-------據說,阿月平常喜歡戴珠串,手腕腳腕處戴滿了珠串。員外,你看看,這些珠串是不是很熟悉?這幾串玉的,是不是當年被稱‘玉郎’的你送給阿月的?”

員外哪還敢再看,顫抖著:“你,你說的這些,到底有什麼真憑實據?”

“我可是看過員外的筆跡的,就是此刻還擺在客廳中的那四扇漆屏!員外的書法我雖不敢點評,那字跡卻牢牢記在了心裏,直到去了王阿修家,看到了阿月保存下來的信,那些由神秘公子寫給她的情書上都留著‘玉郎’的落款,那些哄騙無知女子的惡心情話我羞於出口,我能確定的,是那字跡與四漆屏上的字跡一般無二------王阿修!”

這時人群裏擠出一個人,正是阿月當年的鄰居王阿修,他從懷裏掏出一疊信封遞給琮於,然後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琮於取出其中一封信,給了捕頭:“請官爺查證。”

那捕頭想是不識字,隻好給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李秀才,你來看看。”

被叫秀才的人先看了看信,又跑去看了看那四漆屏,回來後說:“是,沒錯,這筆跡一模一樣,肯定是一個人寫的!”

“弟兄們,一會聽這道長說完,就把那四漆屏搬回去,這都是證物!”捕頭吩咐衙役道。

琮於請李秀才將信讀一遍,李秀才像是賣弄自己識字一樣,煞有介事的念起來:“修哥,愚妹適逢大厄,自知無法挽回,隻得拋棄一切而去。修哥與我從小情篤,恩同兄妹,且看在這份情意上,之後幫我照料咱娘,妹縱然九泉之下,不勝感激,來生願為牛馬,以報修哥之恩。愚妹去矣,勿念。阿月。”

琮於等他念完,便道:“諸位鄉親,可曾聽出來這是封什麼信了嗎?若是以這位李秀才的腔調念下來,這不過就是一封遠行離別的信,可若是在有心人看來,卻極有可能理解成一封遺書了。顯然,這麼文縐縐的字句不是阿月親筆寫的,必是請那個‘玉郎’代筆,而他正好趁機將信寫的模棱兩可:在阿月看來裏麵隻是對王阿修的臨別囑托,而當王阿修在阿月死後再看這信,卻立即就成了生死訣別!”

“這,這都是真的?”王阿修早已經淚流滿麵。

琮於微微點了點頭:“阿修,你知道嗎,阿月最愛的,到最後依然是你!我在大樹洞裏找到了她的骸骨,她至死還抓著你送她的耳環。”說著,便向王阿修伸手遞過一付耳環------正是從樹洞骸骨手裏找到的那付。

“天呐,阿月,你死的好冤,是我害了你啊!我隻徒自己清靜,卻不顧你,是我把她推進了火坑裏啊!”王阿修緊抓著耳環,抱頭痛哭了起來,又對琮於拜了幾拜:“道長,你說阿月的冤屈能在十八年後得雪,果然就應在今天了,我懸了多年的結現在終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