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轉的李夥頭冷言道:“不吃也不要浪費!能有這吃就不錯了,以為自已身份多麼高貴嗎?”嚇了一跳的諾言也不生氣,笑笑道:“對不住李夥頭,隻是一時不習慣。”強勉的喝下小半碗湯,諾言便跟著李夥頭去了後山。到了後山,看到三三兩兩的夥房營的人在地上刨挖著什麼。李夥頭指了一處方向:“你去那邊挖吧,太陽落山便自已回來。”
諾言疑惑的問道:“挖什麼?”“甜苫菜”“什麼是甜苫菜?”李夥頭驚訝的看著諾言:“許言呀許言,你難道真的出身富貴家,竟然不知道甜苫菜是什麼。”許言無辜的搖搖頭。李夥頭歎了口氣,四處看了一下,走到一旁用手中的鏟刀挖起一棵植物:“你看,這便是甜苫菜。你剛才喝的菜湯便是它熬成的。”
“啊?那也叫甜苫菜。又苦又澀。”諾言嘴中一陣發澀。李夥頭瞪了一眼諾言:“有得吃就不錯了,再過兩天,這甜苫菜也有挖盡的時候。”說完轉身走了。看著李夥頭有些佝僂的樣子,看著手中的所謂甜苫菜,諾言心中有了些許不安。
也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山上的甜苫菜發的不少,竟然還有好幾種在現世也常見的野菜,什麼灰灰菜,薺菜,馬齒莧.。還有那草叢中象一朵朵大白花的草菇。諾言高興極了,拿出靴中的狼牙也挖起來。順口還說道:“親愛的戰友,大才小用委屈你了。”
不一會,筐中就裝滿了各種野菜,諾言仍不滿足的將它們使勁往下按按,想再多裝些。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笑聲。諾言回頭一看,原來是婉兒和一眾浣娘:“許大哥,你也在這裏挖甜苫菜麼?
”“咦,婉兒,你怎麼也來了。”婉兒走上前,掏出懷中的巾帕,抬手為諾言擦著臉上的泥和汗水,又引得幾位浣娘一陣嬉笑。有一位浣娘看到諾言筐中的菜,更是笑彎了腰:“婉兒你快看,你這許大哥筐裏麵裝的是什麼呀,哈哈。。”婉兒和另幾位浣娘聞言上前一看,也都樂不可支起來:“許大哥,你不認得甜苫麼?采了好多都錯了。”
諾言也笑著說道:“並不是不認得,而是那甜苫菜又苦又澀難以下咽,而這些野菜就不同了,不但好吃而且還有藥用價值呢,尤其是這蘑菇更是美味呀。”一番話說的浣娘們半信半疑:“是嗎?怎麼從未聽說過呢?”諾言又道:“真的,在我家鄉鬧饑荒的時候,這些野菜救了不少人的命呢。”
婉兒和浣娘們非常興奮,紛紛請教諾言分辨那幾種野菜的方法,而諾言也一一的教給她們。但是因為有毒的蘑菇很多,諾言也隻會分辨草菇而已,為了不發生意外,隻能要求她們不要摘取磨菇。
“婉兒,能問你一些問題嗎?”“當然可以。”“軍營裏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挖野菜呢?沒有糧食了嗎?”婉兒麵帶憂色的坐下:“唉,軍中糧草早已不足,派去帝都催糧的人也沒有回音。前日監軍大人前去潼臨關借糧,也遲遲沒有回營。現在大軍基本已斷糧了.。”諾言無語的搖搖頭:“這怎麼能打勝仗,自古皇帝不差餓兵,沒人管了嗎?還有那和你們交戰的漠羅是什麼國家?為什麼要和你們發動戰爭?”
“這漠羅國是我安南國北部一個以遊牧為生的部族,他們能騎善射,凶悍異常,年年在邊境侵擾,殺了我無數安南國民。許大哥,你到底是哪裏人呢?為什麼你對我們南安國好象一無所知的樣子,卻又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嗬嗬。”諾言指指天上,玩笑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是從天上下來的神仙,婉兒你信嗎?”
婉兒也笑了:“信,怎麼不信,那你這個神仙快快顯靈,讓我們快點打敗漠羅大軍吧。”諾言收起笑容:“我和妹妹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現在我們失散了,我要快點找到她,然後一起回到我們的家鄉。”
“許大哥,你別擔心,一定會找到你妹妹的。”婉兒安慰道。“嗯,一定會的。”諾言自信的笑道。這時,太陽已漸漸落山,浣娘們也都聚集過來喚婉兒回營地,諾言也背起菜筐和她們一起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