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說到禦史,西寧王不由是想起揚州地界上的這個巡鹽禦史林如海!就其才而言是早在考場輕取探花,論其智來說現就鹽政一職之政績倒也可圈可點。隻是他究竟是與神京賈府?其實說到底西寧王對林如海雖有招攬之意,但卻更稍稍偶親近之意的有考其為臣之心的玩味。畢竟林如海是今上欽點的巡鹽禦史,不是嗎?若今日能為從龍之功而棄了純臣之心,那麼來日?嗬嗬~~~如今嘛,在自己這麵,林如海表現的倒是恭敬中不帶攀附之意,述政時更是釘釘卯卯的幹淨頂真。所以隻要……
想起裘良在信末的幾句,或許倒可一用!隻該是如何才能將這透給林如海的,西寧王習慣性的曲起右手食指,一下有一下的叩擊著桌麵。
這幾日同在揚州城中的林如海雖不是像西寧王手中有那般的灌渠,可身為巡鹽禦史自然也有些個消息來源。林府,內院,書齋。林如海隔著書案怔怔的望著屋側的多寶格,想起現在流傳在太醫院中耳語“賈府那哥兒為了個要家去的堂妹妹竟是發了癔症,捧著個西洋造的船隻模型不肯撒手。還說出癡話是天底下隻能是他那堂妹能姓林的可樂。”這,這,這竟是……
攥緊了拳頭,林如海強壓下心頭憤恨,起身,向著堂前走去。
“爹爹?”瞪大了雙眸,林琦玉一時以為自己可定是聽差了。竟然是讓自己在給神京中黛玉寫信時帶一句多修習《女戒》,也別忘了《女訓》。這?對一個閨閣女兒家說多多修習《女戒》、《女訓》?!真的不會逼死那個心有多竅,習慣多思多想的黛玉?!
抬手,阻了小女兒的未盡的言語。林如海長歎一聲“若非到了緊要時刻,為父哪會舍得說這樣的話。隻如今,咳咳!為父也不瞞你了,你母親原是對你外祖家那個銜玉而生的哥兒多有微詞,隻為父一直認為古來男女七歲不同席,故而在送你姊姊去神京一事上多有疏漏。而今才是得了消息說是你外祖疼溺那個銜玉而生的哥兒,將其是同幾個姊妹一起養在身邊,咳咳!”
“那,那姊姊?”適時的接了一句,林琦玉自然是知道賈府的那些醃糟,隻此時卻是萬萬不能漏了,故而像是被自己所猜測嚇到了一般的衝口而出。
“你知道便是好了。”沒正麵回複林琦玉,林如海似乎又考量了一番“你信中隻委婉點個一二就好,莫要太過。”
點個一二?隻怕就是你林如海親赴神京的去了賈府也是個無用功。想那黛玉本就是來還淚的,若是斷了與賈府的牽係,豈不是要無功而返?!難不成還要再輪回一次的笑話。說來此一次那僧道在大荒山上說的是紅塵中的榮華富貴,故而這一番癡人多是投了官宦之家,望族之舍。說個狠心的笑話,若此一番黛玉未能了了還淚的心思,再次投胎入凡?也真真是要求那僧道口下積德的別在無稽崖之下說什麼青樓愛恨的故事,否則可是要去勾欄之間灑淚的了。隻這一番的暗色心思也隻能是爛在自己腹中,對著麵前的林如海……
林琦玉自然是表現的乖巧十分,非但是仔細應下了林如海的叮囑,更是小心翼翼轉了話題的讓林如海感到窩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