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連等了那麼久,蕭竺也沒有被召喚到帝都去,她心想,估計父親那邊的進展,也不是非常地順利。
“噔噔……”一個輕輕的敲門聲把出神的蕭竺給拉回到現實。
“誰?”蕭竺有氣無力地問道。
“小竺!”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從門的縫隙外傳來。
蕭竺覺著有些不對勁,趕忙衝到門邊。
“姐姐?”蕭竺試探著問道。
“是我。”門的另外一邊,小沐也很是謹慎地回複道。
自從蕭竺被關在這裏,小沐就沒有來探望過她,她一直以為這是父親的意思,但是後來看到鐵鎖被打開之後,蕭竺在小沐的懷中看到一個沉睡的小小孩童,馬上就明白了。
小沐的臉色很是煞白,但是她的孩子,她一直堅持自己帶在身邊,後來蕭竺才知道,當初自己剛回來不久,姐姐就生產了,隻是難產加上大出血,幾乎要了小沐的半條命,最後拚死母子平安,但是小沐也元氣大傷,足足休養了一年多,直到不久前,才漸漸出門散散心。
蕭竺哀哀一歎,原來自己姐姐的近況也不必她好到哪裏。
“這把鑰匙,是你從父親那裏拿來的?”蕭竺踮著腳走了出來。
“小蘭今日叫了外祖父,父親開心,我便趁機將他灌醉了,從父親書房拿來了鑰匙,現在輪值的下人進行交班,你趁這個空當趕緊離開!”小沐扯著自己的妹妹,就要往外麵走。
“姐姐,你都救了我第二次了,我不能再拖累你啊。”蕭竺想到自己姐夫的事情,就有些替自己的姐姐擔心,現在又留她一個人在這裏,難保她不會再幹出什麼事情來。
“你別廢話了。”一向溫和的小沐忽地就強硬起來,“現在你就走!若是你還為自己好,或者就算是為了我,也趕緊走!父親那邊有我擔著!”
“姐姐……”蕭竺看著她,眼淚不知怎麼地就掉下來。
“唉……”小沐看著她,又心軟下來,“就算是為了我自己,我也要讓你走啊,小竺,現在你就是我與小蘭的希望啊,你不知道,父親想要將你送到帝都不成,很快他就要帶小蘭去找謝家的遺族們了……”
蕭竺知道,謝蘭溪死後,謝家雖算是大勢已去,但是死而未僵,就算是在秦卓的新朝,謝家的舊勢仍舊是占據一定的地位的,父親這麼做,就是想要利用謝蘭溪留下來的血脈,重新掌管這股力量,她的姐姐自然不想要不滿兩歲的兒子涉足這樣的紛爭,但是現在,她還可以依靠的,可能也隻有蕭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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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竺從府邸的後麵,悄悄地走了出去,現在的她有些失魂落魄,一方麵是十分擔心自己的姐姐,另一方麵,她實在是不知道,現在她還能去到哪裏……
便就是在這個時候,巷道忽地迎麵走來兩個身披黑袍的身影,自從在懷河碰到那狂熱的盤彌雅宗教之後,蕭竺對於這樣的黑袍人總是有些心有餘悸,她警惕的停住叫住看著他們,隻見那兩個人似乎也注意到她,同時都停住了腳步。
“小竺。”在最前麵的黑衣人打開了自己的帽兜,露出陰影中的麵龐,正是她的哥哥齊晗。
“阿晗哥哥!”蕭竺完全不顧這裏還是蕭府的後街,隻覺得見到了死而複生的齊晗,真的是無比地激動慶幸,一時之間也再也沒有往常的那些小別扭,一把撲了上去抓住齊晗直直地又親又揉。
“唉唉,你別這樣!”齊晗一巴掌打在她的頭上,就像是要趕走扒在自己身上的蒼蠅一般,“我知道你想我,可是你也考慮一下,你這麼又親又抱的,有人會懷疑我們的兄妹關係的!”
“呸!”蕭竺趕忙放開他,十分嫌棄地啐了一口,“是誰眼光那麼差!本郡主心懷慈悲,見不得有人就這麼死了!”
“嘿。”齊晗看著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直到一旁的黑衣人也放下了自己的帽兜,正是已經成為離國女帝的熊琰。
“琰姐姐。”蕭竺看見她也是一時激動,趕忙脆生生地叫道。
熊琰笑笑點頭,拉住她的手與齊晗默契地一點頭,便趕忙往外麵走。
“你沒事便好,若是文遠伯這條路行不通,我們便另尋他路吧。”熊琰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隻差最後這一把火,便可點燃這中原大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