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之日(六)(1 / 2)

早在熊琰見到自己大伯的半年之前,在懷遠與楚國,還發生了許多事情,隻是秦卓耽於自己妻子的病情,還有國家初期的治理,便就沒有理會得到。

懷遠,文遠伯府。

又過了一天,蕭竺麵無表情地坐在窗欞邊上,手握著一把削水果皮用的銀色小刃,在窗邊上刻上一道淺淺的痕跡。

在這窗欞的的邊上,已經被刻了許多條條道道的痕跡,都是蕭竺刻上的,從她被關進自己的屋子裏麵起,她就開始進行這樣的計時。

已經過了一年五個月二十三天,還有七天,就滿一年半了,她被自己的父親關在這裏,就要足足關了一年半了。

她在於沈玉卿熊琰分離過後,滿懷著壯誌雄心與意氣風發,一路踏破了馬蹄奔回懷遠,就是為了勸說自己的父親,讓他趕快收回自己的軍隊,轉而對抗秦卓。

雖說她早就有了準備,料到父親肯定不會聽自己的勸告,所以她打算依舊用她那套用爛了的卻屢試不爽的辦法,以死相逼。

可是這一次,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就在她剛剛進入懷遠城的時候,文遠伯的人就已經趁她不注意,一掌劈在她的後頸,將暈死過去的她橫著抬進的文遠府邸。

當她醒來之後,父親是見到了,隻是還有這麼一門之隔,門上被扣上了巨鎖,非人力能夠輕易弄壞的,那窗戶就別說了,到處都是鐵欄杆,封得死死的,到底是道高一丈魔高一尺,她父親真是把事情給做絕了,最後任憑她是怎樣地撒嬌哀求怒罵,她的父親文遠伯就是不願意開門,哪怕是她最後握著一把小刀子橫在自己的脖頸間,那文遠伯的臉上也未見半點驚慌,估計是他料定了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會動手,也就這麼由著她了。

之前蕭竺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就在她割破自己的皮的時候,文遠伯蕭庸隻是冷冷地看著,然後喚來一名下人,那下人從外麵走來,手上握著見血的東西,蕭竺不知道是什麼,隻等著打開一看,是一隻帶血的耳朵。

“你知道這是誰的嗎?”蕭庸冷冷一笑,“還是周帝的人有辦法,知道你會來這麼一鬧。”

“呸,我管是誰的,反正隻要父親你把我關在這裏,我橫豎都是一死,你自己看著辦吧!”蕭竺眉毛一橫,手上的刀子又重了一分。

文遠伯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的冷酷也隨著她手上的刀子冷了一分,“你不管自己的死活,難道你連沈玉卿的死活也不管了?”

“什麼?”聽到這個讓自己心驚的名字,蕭竺手上一抖,小刃落在了地上,“父親你把沈玉卿也抓了?”

“嗬。”蕭庸看到自己女兒麵上的慌亂,終於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知道你不會這麼安分,不使出一些手段,讓你乖乖的,怎麼能夠實現我接下來的計劃,這沈玉卿我也先關著,看你什麼時候老實了,我再考慮別的事情!”

“父親!”蕭竺衝過來搖著大門喊道,“沈玉卿就是個普通的人,跟我們蕭家一點關係也沒有,您怎麼狠心這樣對待他?”

“我管他是誰!”蕭庸冷哼一聲,“我們家族出了你姐姐這麼一個還不夠?敢動我女兒的人,千刀萬剮都不活該!我留他一條命就已經是仁慈,最後他會怎樣,還是要看你的表現!不然,弄死這麼一個小小的白麵書生,對你父親來說,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您要幹什麼呀!”蕭竺有些絕望地坐在地上,她真的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有多遠滾多遠,回什麼家呀,她早就應該覺悟,自己的父親是著了魔了,上了那秦卓的魔道,六親不認了!

“嗬,你個小丫頭心裏麵在想寫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蕭庸隔著門看見她跌坐的背影,冷冷一笑,“不管是齊晗還是秦卓,隻要我們蕭家還待在這個鳥地方,那麼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就先準備準備,等著去帝都吧!”

“父親,您又打著什麼鬼主意?”蕭竺登時又瞪大了眼睛,“秦卓有妻子了,你不知道?還是我們齊國人!”

“哼,現在還管得那麼多?”蕭庸依舊是似鐵一般寒冷的聲音,“那宮殿裏麵那麼大,誰準許隻住一位夫人的?我不管秦卓的心思在誰身上,隻要你去,成為了他的夫人,不管他有多少位夫人,隻要有我們蕭家的,我就總有機會再回到帝都裏麵去,這是他許諾給我的!”

“父親,怎麼到現在,你還相信這些承諾?”蕭竺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在這方麵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執著。

“哼,你隻要乖乖等在這裏就好!”蕭庸最後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