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全府都呈現一片喜氣洋洋,而此刻本該滿臉喜氣的新郎澤善卻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股冷氣,這股冷氣流使得跪在地上的婢女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你說公主現在在哪?”澤善劍眉皺在一起,雙手握成拳。
不愧是常年指揮千軍萬馬的將士,他這一問,雖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肅殺一氣,此時在他前麵的奴仆們都嚇得汗流浹背,哪還有敢再次回答那掉腦袋的話。
但有一人除外,在他們其中跪著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裙,她目光沉靜,眼中不畏不懼,而在她旁邊放著一個洗刷用的盆子以及女子用的物品,而整個長公主府內,除去九洛公主外,就再無女主子,由此看出,她是長公主的丫鬟,澤善自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此時他目光如炬的看著那名丫鬟,那目光仿佛一把利劍,對於九洛公主此人,澤善對她的印象則是狗仗人勢,欺男霸男的紈絝**之輩。
“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駙馬,奴婢冬蟲。”
“本將軍剛剛的問話你可聽到。”澤善用的稱呼並非駙馬,而是將軍,由此看出,他對這門婚事,甚至那個公主是極度不屑的,事實上他對這門婚事引以為恥,婚前三日,足足喝了三天的悶酒。
冬蟲繼續畢恭畢敬回話道:“回稟駙馬,公主此時在二夫處,公主說,駙馬來者便是客,想住哪便住哪,從今日起,便是一家人,犯不著客氣和她客氣,公主還說…。”
澤善眯了眯眼,本是毫無表情的臉此時更甚:“她還說什麼。”
“公主說,她已經幫您挑好了幾位侍寢丫鬟,如若您歡喜的話,可以將她們收房,但您隻是她的男人之一,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幹涉她去哪個夫君哪裏。”
那些話像一個個耳刮子打在澤善的臉上,想他一個大將軍,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本是不會喜形於色,平時不說話的時候身上像是寫著生人勿進幾個大字的將軍,但此刻他那毫無表情的棺材臉像是從冰窖裏爬出來樣,渾身散發著近我者死的信息,目光灼灼的看了眼暮血園的方向,這才說話。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那雙星目此時全是怒火,左手往身旁的樹上一拍,冷哼了聲便大步離去。
而在澤善離開後,那百年大樹頓時轟然倒塌。
暮雪園內,季夙洛歪歪斜斜躺在美人榻上,冬蟲正在用美人錘子幫她錘腳。
“主子,為何澤善將軍一連說了三個好。”
季夙洛微微睜眼,眼裏閃過一片麗色,挑了挑優雅的眉梢,示意冬蟲力度再大點,冬蟲本是公孫家公孫九的婢女,自小便侍候公孫九,故很了解季夙洛的習性,果真,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季夙洛這才舒展了眉目,解惑道:“第一個好是指昨日我公然和小公主搶夫婿,說我做的好事,第二個好是指本該和他洞房花燭卻貪戀美色,說我好不知廉恥,第三個好是指以後好死不相往來。”說完掩嘴打了一個哈欠:“不過也是,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人以後見到我也會拿刀子來招呼了,何況一個大將軍呢,嗬,由此可見,此人不一般啊!”竟然隻是拂袖而去,沒拿刀子闖進來。
原來三個好是指以前,現在,將來,冬蟲嘀咕了聲。
“哎呀呀,總結的不錯,大爺有賞,冬蟲小妞,不如今晚就陪本少樂樂。”季夙洛半撐著身子,單手挑著冬蟲的下巴,邪笑兩聲。
冬蟲六歲賣入公孫府中,對她的脾性了如隻掌,於是很是配合的拿著袖子遮了遮臉,嬌聲道:“謝謝公子對奴家的寵愛,侍候公子是奴婢三世修來的福氣。”頓了頓,忽的變臉:“主子,叔爺公孫梓關押的地點已被轉換。”
季夙洛聽後臉色並無變化,依舊笑的漫不經心,左手輕輕伸進杯子裏,沾了些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有人來了。”
而冬蟲則是看著季夙洛慢吞吞的吃了一根香蕉方才聽見腳步聲,不由垂眸替季夙洛揉肩,心底裏暗暗佩服季夙洛的內力深厚。
進來的是季夙洛“搶來”的二夫,此人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本是小公主慕容楠看上的佳婿,但因慕容楠對季夙洛出口不遜,所以季夙洛一個不高興就把這位才華橫溢的新科狀元給搶回家了,而對此事季夙洛的解釋便是:搶人嘛,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什麼新鮮事,那天恰好是她被禁足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