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高考,家裏人要我回去。說孩子要父母送的,才安心。我想這是個大事情,要回去的。
我孩子上的高中,也是我上高中的同一所高中學校。
再次回到母校,往日的校園,我已經難以尋覓昔日高三文科班後邊我們星期六傍晚賴在校園釣魚的那個小河塘了。見到昔日的曆史老師,告訴我那座水塘還在的。我一看,實在難以找到昔日的蹤影。那處河塘已經儼然成了學校幢幢高樓的一處點綴,好似北大的未名湖了。
哎,往日那些朦朦朧朧的青春詩情畫意還音容猶在猶在,長發飄飄的,閃爍的湖光山色,淺淺的甜甜的微笑,情絲仍然在潛滋暗長,不了的十八歲,永遠長不大。
一早,即將趕赴考場的高三學子們在學校操場進行了最後一次早操之後,校長進行了簡短的送考壯行發言。孩子們就各自趕赴、登上自己的大巴了。
父母們兩側列隊,和車窗邊露出的小手們揮手;校園門口鞭炮劈劈啪啪。警車開道,數拾輛大巴,座無虛席,一一相隨,上路,駛向台城。
我孩子是班長,跑操的時候,他在隊列外側,一手舉著班級的牌子,跑。孩子比較瘦弱好像,我真的擔心他會被弱柳扶風、倒下的。但是他還是堅強地挺住了。生命真是奇跡,處處出現。
我在操場外的圍欄邊看著孩子們在母校校園的最後一次健步,感慨萬千。生命的再生與複製,人生之路的存在與變異,情感的平淡與朦朧,生活的詭異與睿智,命運的主宰與劫數,都是善惡因果報應,還是自有上天安排?
生命處處有奇跡和轉機,皇天不負有心人。
孩子高考的考場是在市裏的一所中學,我在qq上和高三時的校花,現在的音樂教師落花情聯係上了,她建議我們來一次同學聚會。我說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
她指定了酒店,我找了我的高三的弟兄,委托他聯係上了當年的校花。
來了兩桌高三四班的同學,20多位。
晚上,東台星光五星級酒店,燈光搖曳。
席間,陸陸續續,還有同學趕來小聚;他們說已經吃過了,來看看。
有在工商局的,有在稅務局的,有做中學校長的,有做老師的,有在銀行的,有在商場的。來的都是混得不錯的。
昔日的同學,容貌依舊,變化不大。隻是多了一些老成持重,尤其是為官者;昔日的校花也難以抹去歲月的風霜劃過的痕跡,燈影下也初見眼角蒼白的皺紋。
歲月是把雕刻的刀,情絲切切。
席間,見到一對男女同學拌嘴,鬧得我差點笑出聲來。後來知道是婚前戀愛過未成的情人,再次相逢。
男同學是稅務局的崔科長了,現在。愣著湊上去和女同學祝搭話。
崔科長粉著笑臉和祝說:“祝慧清還這麼漂亮,好多年沒有見啊!”
女同學祝答道:“你家那位才好看的,回去看仔細了;不要在這裏花心。”
崔科長還是粉著笑臉,說:“同學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不要和我談感情,我已經麻木了。給我來幹點實事。”
我被他們潑辣的對白愣住了,旁邊的高三弟兄和我耳語說,他們是昔日的情人,戀愛未成。原因是男同學的現在的老婆的父親是前任工商局局長。哦,我明白了,如此而已。
隨後,崔科長自己覺得有些尷尬,又去耳語校花音樂老師了,說晚上開便車送她回家。女老師說,自己開車來的;男同學還是緊追不舍,願意尾隨。
嗬嗬。慨歎搖頭,我。一言難盡啊。
後來,我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去結了賬。隨後,有男富商同學跑過來責怪我。我說下次吧,這次是我聯係的。他們好像虧作地主之誼。
無所謂了。
最後,我和美女同學們,在酒店出廳門口,和我告別的時候。我和她們提出,握手;一一握手了。嗬嗬。
席間,她們兩次出席敬我孩子媽媽的酒。
我的思想簡單,同學兄弟們說,我還是沒有變。沒有目的,吃頓飯而已,聚聚,久別重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