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各自找工作(2 / 3)

我是上的長白班,中午自己帶飯來蒸;我到開飯時間,下來取飯的時候,常常有燒窯的工人偷吃我從家裏帶過去的菜湯。所以,我後來學精了,提前下去等飯上來;還是看到有人習慣性地揭開我的缸子蓋,倒下一些美味,還用筷子夾出一些菜放到他自己的飯盒裏;我發現之後,那家夥就再也不好意思偷吃了;也難怪,那是阿梅為我準備的中飯菜,其實就是家裏醃製的鹹菜加豆腐,再加一些豆油而已,可是就很好吃。

在窯頂上的日子很好混。沒有事情,一個人蹲在牆角打瞌睡。第一個月拿了300多塊錢,還算可以;我在外邊打工也就400不到。我給我的鄰居金科長買了一條香煙,上班報道的時候去他宿舍帶給他。前後買了兩次,也就一百塊錢左右。他後來找王廠長,說情,把我安排到車間學電工。

學電工,是個難事。車間的維修電工,要知道電器線路的運行和結構,而我對於這些一竅不通;整個車間的線路,怎麼搞得清啊。我跟著車間的電工師傅值班,遇到故障就爬上爬下,拿東西忙活。印象最深的接觸器,按鈕開關,還有正反轉線路。這個是我看書學來的。有一次叫我去維修一個電動機打水線路,我看不清原來的線路,把線路全部拆了,自己重新接的線,也好了。我為自己的不標準做線而竊竊自喜,做線路很講究的,不但電路要能正常運轉,而且要講究美觀,折角都要保持九十度。而我沒有做到,隻能維持運轉。

想起來,就是這個電工學糟糕了,工資降了,一個月隻有九十塊錢。而且一直拿到我調到泵房值班打水為止。在泵房打水,我隻幹了一兩個月,後來就離開了水泥廠,去建築隊了。

學電工期間,廠裏舉行文藝表演,我上去朗誦了幾首詩歌。引起了全場職工的注意。我雖然一直出外打工,但是我是本鄉本土的人,十多年寒窗苦,同學還是很多的。況且,我能讀到高中,也算還可以了。記得我上台的時候,生產廠長特意上台把話筒為我調好,我看到書記在對我端詳,若有所思。那次我到廠長辦公室領了獎品,兩瓶洗頭膏,嗬嗬,買買也二十塊錢的,要。

我喜歡寫寫新聞,鎮廣播站經常用我的稿子,我報道水泥廠的安全生產和防暑降溫的消息。還寫殘疾人自強不息謀生的事,寫是寫了,我到廣播站時,那個編輯說打了個電話到村裏一問,那個殘疾人連上繳都不交,後來稿子沒有用;那個殘疾人我去向他買豆腐的時候,他還責怪我不該寫,說寫了村裏來向他催上繳款。想想我也是兩頭不討好。

在廠裏,我跟著帶班的師傅在車間學習,後來就又被安排到變電所值班,學值班電工。兩頭跑,有維修任務了就去車間,沒有事情就呆在變電所樓上值班,三班倒。後來就幹脆被調到值班室做值班電工了,因為車間的維修真是不好學的。

做值班電工重要的就是填工作票,掛工作牌,值班看護。主要是在線路停電維修的時候,重點是外線。比如爬杆上去刷瓷壺,那上麵容易累積灰塵,雨天導致漏電接地,有電弧,不安全,都要及時檢查,發現後要爬上去用鋼刷子刷幹淨的。這爬電線杆就是個技術活兒。要勇敢,爬上幾十米高的水泥杆,在上麵紮好安全帶,作業,站在下邊想想都害怕。那也得幹,是工作。隻有幹完工作,下來去變電所值班室簽好字,線路才好再送電的。簡單地說,就是幹活的人下來了,線路才好再恢複送電。

爬杆刷瓷壺,我是幹過幾次的,那要穩實加膽量和技巧。

伯生是我小學時候的同學,我們那時同坐一張桌子。他學習成績沒有我好,他父親那時是大隊書記。那時候,他經常帶白饅頭餅片給我吃,為的是考試抄我的卷子,平常也經常抄我的作業。在水泥廠遇到我,很親切;他倒是幸運的,做機修工,承包的,一個月好幾千的,我曾經跟著他去鑽地窖,維修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