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境遇各不同(2 / 2)

胤禟幹了酒,笑著對琴歌說:“弟妹真是客氣。我和老十打小兒就不分彼此,好賴從不計較。現如今他是郡王,遠遠比我強,好多事都是他幫著我。九哥有什麼啊?就是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偷偷賺點兒錢,一身銅臭!錢又最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醃臢物,我一個人花不了,老十幫我花!”九貝子豪氣的拍拍胤俄肩膀,做哥倆好狀。

琴歌隻管笑,並不作答。再不是十年前了,這些皇子政治家們的結盟,幾乎不再與情義有關,不敢閉著眼睛相信,也不忍心睜開眼睛看清。就在此時告訴自己相信一會兒吧,說的人是,聽的人也是。

琴歌有孕在身,不能多喝,又閑聊了幾句就告辭退下,讓他們兄弟把酒言歡。

回到自己房裏,碧波也剛回來,說:“藥十三爺吃了,很管用,已經不再高熱,奴婢回來時還

沒醒,看樣子明天會更好些。十三福晉很感激,改天要當麵道謝。”

琴歌點點頭,特意叫廚房給碧波留了晚飯,碧波謝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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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鳳駕回宮,皇子福晉、宗室命婦們都要去請安。琴歌一早起來仔細打扮好,坐上轎子往宮裏去。

路上琴歌摸了好幾遍頭上的荷花銀簪子,確定它插得很牢固。碧波已經習慣主子每次進宮前的這種舉動,眼皮也沒抬。那荷花簪樣式普通,幾乎被掩蓋在珠花珠翠之間,可卻是花了大價錢才得到的,此中奧秘隻有她們主仆二人知道。

慈寧宮今天人很多,各府的福晉都來了。琴歌熱絡的和大家打招呼,談著天氣和宮裏的花花草草。兆佳氏過來道謝,琴歌說了些骨肉親情的暖心話,兩人親親近近的往裏走。

太後已經七十歲了,身體很好,神采奕奕。大家依次上前拜見過後,或站或坐的陪太後聊天兒。

琴歌站在窗邊,正聽康王福晉講自家的阿哥如何淘氣,一邊笑語回應,一邊分心看著上首。

太後身邊坐的是太子妃石氏,她雍容華貴的打扮卻掩不住憔悴,不到三十歲竟有著四十歲的老態。

前些年太子荒淫無德,在毓慶宮裏醜事作盡,其中很多次都是打著太子妃的名號。

四十七年一廢太子時,皇上痛罵他“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惟肆惡虐眾,暴戾肆淫”,捎帶著把石氏也斥責一頓,說她不孝不賢,助紂為虐。這就是皇阿瑪的偏心。

太子喪德施虐,以石氏的名義召見女子,石氏的人格受損、自尊蒙羞,也是受害人。太子的作為她管不了也不敢管,隻能順從。這種順從,沒有得到一絲安慰,卻隻有屈辱和咒罵。

康熙對太子的作為不知道麼?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一味的寵溺,以為太子做夠了惡事,膩味了聲色就會有向善之心。所以忍了二十年,忍到無法再忍,火山爆發,廢了!

岩漿噴完了,平靜了,再立!卻沒想到,經此一廢一立,什麼都不一樣了。

這陣子,太子表麵上老實些,暗地裏卻變本加厲。皇上對他不滿的態度,在朝堂和八貝勒的爭鬥,都使他更加偏執瘋狂,內心的鬱憤靠淫樂刺激來釋放。太子妃每天過的什麼日子,從她的一臉苦意就可窺見三分。

“老十家的,過來。”太後衝琴歌招手,琴歌走上前。

“幾個月了?”太後笑眯眯的看著琴歌的肚子。

“回太後的話,快五個月了。”琴歌假裝害羞的低下頭。

“嗯,很好,很好。年底就能見到麵了啊。”太後很高興。

“老十家的,身子重了就不要大老遠跑過來了,好好在家養著吧。”太後很貼的說。

琴歌趕緊謝了,這是平常求之不得的政策。每次進宮,琴歌都覺得耗費大量精力體力,太後特許當然可以大大方方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