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琴歌在胤俄懷裏醒來,她沒有起身,隻是睜開眼看著枕邊的男人。睡夢中的胤俄放下所有偽裝,像個孩子似的微微皺眉,嘟嘟嘴,也不知正被什麼夢境困擾?琴歌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伸手摸摸胤俄的臉,順便掖掖被角。
胤俄醒了,慵懶的眯著眼,親親琴歌的耳垂兒,大手摸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寶貝,怎麼醒這麼早?沒什麼事情和孩子再多睡會兒。”
琴歌搖搖頭坐起身,拿過一旁的罩衫穿上,再服侍胤俄起床。叫外麵的丫鬟端進來溫水,給胤俄洗臉、漱口。趁胤俄坐下吃粥點的的空擋,輕輕給他梳理頭發,結辮子。他吃完早點,琴歌也梳好了,再伺候他穿上朝服、朝褂,戴好朝冠、朝珠,腰間別上荷包、玉佩、小掛件。
胤俄老老實實任琴歌擺弄,享受這種夫妻間的親密互動。都拾掇整齊了,琴歌收回手端詳一下,滿意的點點頭,胤俄這才敢大幅度的動作。
“寶貝,昨兒皇阿奶回宮,隨扈的兄弟們也回來了,晚上九哥過來吃飯,你想著取一壇好酒。”胤俄囑咐。
琴歌表示明白,胤俄在她額頭吻了吻,才出門去。
用過早飯,琴歌帶著人到酒窖,選好一壇十五年的竹葉青,小心的起出來,搬到前邊。席上的
菜單廚房也擬好了,琴歌刪去兩樣九貝子忌口的,其餘的叫廚房照著準備。
晚飯的事就這樣吧,琴歌心裏還惦記著別的事,換過衣服坐轎子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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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爺他這病都幾年了,反反複複治也不去根兒,這次突然加重。太醫說要好生將養,開了方子,吃下去卻不太管用,還是這樣熱著。”十三福晉兆佳氏焦急的說。
“弟妹你有身孕,千萬別急,胤祥這是痼疾,必是愈發愈重的。你把藥方謄寫一份,我帶回去找人問問,明天再過來。”琴歌安慰道。
琴歌把帶來的靈芝和蛇膽交給兆佳氏,叫她用酒泡了,給胤祥揉腿。又勸慰了好一會兒,她才告辭往外走。
回到府裏,琴歌派人去請李太醫。琴歌和李太醫有些交情,把方子給他看了,又細細問過。李太醫說,胤祥原本患的是腿疾,外感濕寒本不是大病,卻因他內積心火,腎水不濟,內府焦虛,以致外邪入體循血而行,幾次反複愈發嚴重。琴歌問太醫預後怎樣?他說這病難免要變成鶴膝風。
李太醫另給開了個方子,說此方可解疼痛,配合銀翹湯解熱,也隻是發病時減輕痛苦,實難以根治。
認真叮囑李太醫今日之事不可對別人提起。打賞送客後,琴歌坐在那思索。
胤祥現在病成這樣也不見皇上垂問,天威難測,父子情薄,去看病的太醫隻求無過,當然用緩和之劑,所以總不見效。
從前,胤祥和四王爺最好,如今四爺府上卻好像和胤祥劃清界線,不聞不問,避之不及。這樣明顯的冷漠,可見四王爺急於避嫌。那麼,當年胤祥的遭遇十有**是和雍親王有關。難道是犧牲胤祥才保全了雍親王?
這場持久而殘酷的奪位之戰,不見硝煙,一樣血腥,一王功成萬骨枯,直郡王和胤祥就是最先淘汰的。好在,胤祥還能枯木逢春,琴歌要等的就是他那很遙遠的將來。
琴歌叫碧波抄下李太醫開的方子,拿到京中最好的藥行抓藥,每一味必須要上品。並囑咐碧波,拿到藥直接送到十三府上,把方子給兆佳氏留下。
孩子漸漸大了,琴歌容易累,下午睡了一會兒,傍晚起來整理一下,到前邊等著胤俄他們。
這幾年九貝子胤禟胖了許多,人變圓了,氣質卻愈發陰冷,不複當年玉樹臨風的花樣美男,唯一相同的就還是滿眼桃花、一臉算計。胤俄和他比起來,臉孔年輕身形矯健,帥氣不減當年,隻是臉上添了些戾氣,眼裏多了些狠辣。
“九哥,這麼多年,王爺和我多蒙您照顧,今天琴歌敬您一杯。”琴歌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