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枕著琴歌的腿沉沉睡著,睡夢裏還緊鎖雙眉。琴歌輕撫著他的眉頭,想讓它舒展開。
阿霸亥啊阿霸亥,你用了世上最愚蠢的方法!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更何況他是尊貴的皇子。差一點兒,你把就他和你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琴歌把胤俄挪到枕頭上,輕輕下床。到門口,叫丫頭看好門不許打擾,帶了碧波往內堂去。
挨打的丫頭嬤嬤們,已經被沈總管關進罩樓,內堂院裏隻剩下常嬤嬤和府裏的包衣丫頭。
琴歌邁步走進正屋,阿霸亥坐在內室的床上,空氣裏還殘留著詭異的香氣。琴歌壓下心頭的厭惡,找了椅子坐下,無奈的看著阿霸亥。
她臉頰腫脹,嘴角破潰,顯然挨了巴掌。咽喉處青紫一片,是怵目驚心的掐痕。她死裏逃生,卻被嚇壞了,眼神渙散,如驚弓之鳥。
“福晉,您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好多人麼?”琴歌遣開所有人之後,冷冷的對阿霸亥開口。
“不是我,我事先不知道的,真的!是她們,她們做的!”阿霸亥沙啞的哭喊。
琴歌看她的眼睛,覺得她沒說謊。也許真是她那些忠心的奴婢,用下流手段幫主子生米成炊。真是愚蠢至極啊!
“福晉,昨晚上和今早上的事,您就都忘了吧,我也吩咐下頭的人把嘴閉嚴。不過,您的那些嬤嬤和丫鬟,是不能再伺候您了。等爺睡醒了發落,準都得活活打死,所以琴歌想趕緊送出府去,少毀些人命,您看如何?”
“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還能怎樣?如今我已輸的一敗塗地,你難道還不滿意?”阿霸亥憤怒的瞪著琴歌。
“福晉,爺是怎麼樣的性子,您應該很清楚,這樣的事情,就是平常百姓家裏,也是極大的醜聞。以後,在你麵前爺要如何自處,你又怎麼麵對?琴歌替爺痛心,也替你感到惋惜。”琴歌平靜的說完。
“惋惜?如果沒有你,他會不看我,不碰我?我的嬤嬤會用這下作法子?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霸占了我的丈夫,我的家!琴歌,你還有臉在這貓哭耗子麼?”阿霸亥大叫。
琴歌站起來,走近她,看著她的眼睛,厲聲說:“福晉,昨夜你見過爺的身子了,看到他下肢遍布的傷疤沒有?那是他抗旨拒婚,挨了板子又不肯醫治,傷口潰爛落下的。他不吃不喝,發著高燒,奄奄一息,差一點命就沒了!皇上以賜我毒酒相逼,他為保全我,才同意娶你進門!”琴歌俯身逼近阿霸亥。
“我和他少年夫妻,恩愛情濃,彼此相屬。你來了,我們該如何待你?你嫁了十阿哥,我尊你為福晉,他若願意,自會和你做夫妻。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你的私欲這樣折辱他!你隻說全是她人所為,若沒有你的默許,奴才們哪裏會有那樣大的膽子!”琴歌目光咄咄,不肯罷休。
“你,你,你胡說。你專房獨寵,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欺人太甚!我要去皇上和太後那告你,把你抓進宗人府!”阿霸亥惱羞成怒。
“福晉,你要那樣做,可考慮過後果?聽我一句,從今後,別的道理你可以不懂,有一點卻務必要明白:你已經是皇十子福晉,無論他待你怎樣,你有生之年都將依附於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樹枯葉落!他事事都好,你才能過的舒服,他若得罪了皇上,你的下場更糟糕!不能幫扶他,就安安穩穩呆在府裏過日子,千萬別敗壞他!不然,你會後悔的!”
不理她脫口而出的怒罵,說完轉身就走。
叫碧波安排幾個忠心伶俐的丫鬟來這院,又囑咐常嬤嬤小心伺候。
到門口,看見沈總管帶了四個大力蘇拉過來。琴歌叫他把那幾個蒙古奴婢挑些偏僻荒涼的莊子
送去,找‘合適’的漢子配了,那兩個嬤嬤送去燒山開荒。
這些惡奴,死了太可惜,還是活著者受罪好。
一切安排妥當,回到昭麒軒,胤俄還沒醒,琴歌細細擦去他額角的汗珠,愛戀的親吻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