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胤俄等著她一起吃飯。
“這些年四哥府裏你倒是走動的很勤快啊,他們家好玩麼?”胤俄邊吃邊問。
“嗯,我和四嫂很投緣,而且你有個表妹是四哥府裏的格格。”
“嘿,你可別給我認哪杆子的表妹!對了,這些年,你和四舅舅很親近,怎麼對五舅舅一支卻不大上心?嘿嘿,他家的格格,那才是咱們親表妹呢。”胤俄揶揄的笑笑。
琴歌略一垂眼,心想胤俄對自己真是很上心,外人覺看不出自己對待胤俄的五個娘舅和眾多表兄弟們,實際上是有很大差別的。
尤其五舅舅阿靈阿,他雖在康熙二十五年就襲了一等功的爵位,可他和他的兒子阿爾鬆阿是八爺黨的骨幹,為胤禩馬首是瞻,太過跳脫張揚,徒惹政敵忌恨。所以,琴歌對他們隻是表麵親善,內心卻冷淡的緊。
她以為自己很不著痕跡了,原來胤俄都看在眼裏。
“胤俄,別和五舅舅家走得太近,以後有什麼事情,也要看著點兒四哥的臉色,盡量別頂著他。”琴歌忍不住囑咐他。
胤俄正夾菜的手停了一下,說:“五舅舅嘛,以前還很好,自從他們父子跟著我和八哥走得近了,對親外甥我,反倒沒以前那麼親近了,我也不常去。至於四哥,他可是厚道著呢!跟誰都不遠不近的,對皇阿瑪惟命是從,對老二也盡心,和我們兄弟也沒什麼不好,我怎麼會頂著他?”
胤俄嘴上雖這麼說,卻素知琴歌對朝裏的事不喜多言,今天這句必不簡單,暗往心裏記了記。
今天是初一,胤俄該去正房過夜。看他吃了飯,抱來福寧逗弄,哄她開口叫阿瑪,一點兒沒有要走的意思。
胤俄去阿霸亥那住,琴歌不會攔著,娶到家的福晉難道擺著看?但他若不去,琴歌也不趕他,自己沒那麼賢德,把男人往另一個女人床上轟。
也不用誰攆,一會兒自有人來請。
“爺,今兒是初一,夜深了,請您移駕正屋吧。嫡福晉等您呢。”來的是阿霸亥身邊的鬆嬤嬤。
琴歌每次去請安,這蒙古嬤嬤都麵色不善,琴歌對她印象頗深。
“急什麼,一會兒就去!”胤俄不耐煩的把她打發了。
鬆嬤嬤很執著,並沒有走,等在屋外麵。
琴歌叫奶娘哄著福寧去睡,自己洗漱好了,往床上一躺。胤俄也跟著上來,兩個人剛膩到一塊兒,就聽外麵的鬆嬤嬤又催。
胤俄放開琴歌,係上褲子,氣洶洶的走了。琴歌歎口氣,看著帳子頂繡的鴛鴦發愣。
自古這鴛鴦成對,鳳鳥雙翔,若是三個四個的,可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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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難眠,天總算亮了。
平素胤俄都會從正屋回來,到這邊更衣上朝,今早卻沒來。
琴歌坐在鏡前插好最後一朵珠花,就聽大門‘嘩啦’一聲被撞開。碧波上來護住琴歌,定睛一看卻是常嬤嬤。
“福晉,您快去內堂看看吧,要出人命了!”常嬤嬤頗有年資,辦事穩妥,碧波安排她在阿霸亥那裏領事,琴歌一直很放心,今天卻慌亂成這樣,事情非同小可。
琴歌不敢耽擱,起身就走,碧波撫著常嬤嬤跟上,秋蘭冬梅也隨後跟來。一邊走琴歌一邊問,到底怎麼了?
“福晉啊,老奴真的不知道!昨晚爺過去之後,鬆嬤嬤說有她和娜蘇、塔朵兩位姑娘伺候,叫我們都去睡了。今天早上一起來,爺就發了火。不知什麼事惹的,爺說要殺了嫡福晉,還要把
她帶來的人都剮了!”常嬤嬤顫抖抖的說。
“爺已經叫人關了府門,沈總管帶著家法來以後,爺叫把二門也鎖了,奴婢看誰也勸不了,就跑出來找您了。”
正說著,內殿到了。大門緊閉,裏麵哭號一片,聽的琴歌膽戰心驚 。碧波上去叫門:“德蓉福晉到了,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