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開飯,兩人把酒言歡,講講這一年各自的情況。天色漸晚,錦荷閣一切也收拾妥當,琴歌辭了出來,餘嬤嬤親自挑燈來接,紫玉送到地方,對下人好一番囑咐,才告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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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燭光跳躍,熏籠溫暖。琴歌盥洗過後坐在鏡前,那紅衣丫鬟給在她細細梳理長發。
“碧波,要送給貝勒爺和姐姐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一直在房裏忙著收拾的綠衣婢女答道:“回格格的話,全都準備好了,明天就給福晉送過去。”
琴歌微微點頭,看身後的紅雲拿著木梳欲言又止,琴歌問道:“紅雲,這裏就我們主仆三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紅雲吐吐舌頭,說:“格格,今天我一路走來,看這府裏的內宅好像很‘清淨’啊。八貝勒真的就福晉一個...?”還伸出一隻手指強調下。
琴歌按按額角,很無奈的說“紅雲,你都八卦到貝勒府來了?我們隻管做客,沒關聯的別多問。”
碧波也皺皺眉“那,格格,就不用準備給‘側福晉、庶福晉’之類的見麵禮了?”
寶琳的善妒在滿族親貴裏是盡人皆知,就連遠在盛京的阿瑪也聽到些傳言。去年寶琳住在自己家裏時,也聽她說起過整治死了一個從宮裏跟著八貝勒出來的侍妾。這樣的事不可能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哎,琴歌也隻能一聲歎息......
第二天一早,琴歌收拾妥當,叫紅雲碧波帶著禮品往主屋走。剛進院,見屋外立著三個嬤嬤兩個丫頭,還有一個小廝。想是屋裏有客人,慢下步子,側首輕聲問一旁的丫鬟“福晉那裏可是有客人?”
丫鬟答道“是十阿哥。”
琴歌點點頭,示意紅雲碧波把帶來的東西交到嬤嬤們手上,輕語:“這些東西一會兒勞煩嬤嬤拿進去,姐姐有客人,我過會兒再來。”說完正要走,八福晉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蘭娟出來道:“五格格留步,我們格格說了,五格格不是外人無需避諱,請進屋吧。”
丫頭們撩起門簾,琴歌走到門口,聽裏麵寶琳說“那好,十弟慢走。”珠簾嘩啦分開,眼前就出現一個男人。知道是男人,因為一眼就見到甑明瓦亮半光頭,不敢多看,低下頭退後,看見寶藍色的常服,腰間一條金黃的蟒紋帶。
“奴婢郭絡羅氏,請十阿哥安。”扶膝蹲身跪下請安。
半晌沒有動靜,琴歌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怎麼不叫起呢?
“十弟,這是我堂妹琴歌,昨天剛從盛京來,還沒給你們引見,妹妹,快起來吧!”
寶琳扒拉開堵在門口的十阿哥,走過來虛扶一下,旁邊的蘭娟伸手扶琴歌起身。此時十阿哥才如夢初醒,“嗯哼”,清清嗓子,“嫂子,這就是你常常跟八哥提起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所言不假啊!”
“看你說的,嫂子我什麼時候說過假的?我妹妹此次進京是在冊的秀女,過了年要進宮參選,到時候還得望十爺多多照應才是。”
寶琳在“照應”二字上加了重音,這兩個字分別敲在十阿哥和琴歌心上,隻是引發的震動各不相同罷了。琴歌飛快的看了十阿哥一眼,十阿哥正定定的看著她,琴歌低頭紅了臉。
又客套了兩句,八貝勒還等著回複,十阿哥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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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琳歪在美人榻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琴歌在桌前描花樣,屋裏靜悄悄的。半天,寶琳衝琴歌招招手,琴歌坐在榻旁的繡墩兒上。
寶琳輕聲說:“妹妹,你看十阿哥這人怎麼樣?”
琴歌問詢的看向寶琳,寶琳點點頭。
琴歌想了一下說:“除去皇子身份,光是看相貌,也是很英武的。”
寶琳笑了“那,嫁個這樣的夫婿你可願意?”
琴歌偏過頭認真的問寶琳:“姐姐說,可好?若姐姐說好的人,就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琴
歌主動拉住寶琳的手,使勁攥了攥,眼裏充滿懇求。
寶琳很讚賞的點點頭“琴歌妹妹還是這般聰明,我就愛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