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那一刻起,王素素一顆因失落而不安的心終於有了歸屬,過去的女孩子現在可說真正成為了一位母親一個完整的女人了。像眾多的母親一樣每天最使她感到快樂的就是看到成雨的那一刻。她心無旁騖地伺候兒子的吃喝拉撒,忙碌但充實,勞累但從中感受的卻盡是道不完的母愛的享受。而此時的丈夫也將精力重新回放到工作上,從中得到暫時的修養生息。兩個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活兒,相安無事倒也算是他們眼下不錯的生活狀態。然事無白順,此狀態唯一不足就是夫妻之間的交流漸漸的少了,溝通的程度漸漸的淺了。王素素有兒子,可以讓她哭讓她笑讓她為之的任何不適心慮不安,牽腸掛肚,他可以取代丈夫所給與的除性之外的全部情感寄托,一切的人間苦樂。然而大能這回卻真的不能了,也不是因為他對妻子的愛鬆弛了,而是覺得自從這個流著外統血的兒子姓了自己的姓之後真的成了這個家的主宰,繼而對他產生了威脅。
沒兒子前,下班之後,勞碌一天的他打開家門時,撲鼻而來那淡淡的茶的芳香和站在門內的妻子送上一個淺淺的微笑正在迎接他的歸來,周身的疲乏即可隨之吹散。而今,往昔的溫馨畫麵大半被孩子的哭鬧聲攪擾的塗鴉似得再亂零落,婷婷婀娜的妻子活像個家裏請來打工的老媽子。哎~~~就連那能讓他大快朵頤的一手絕好的廚藝現今竟變得清湯寡味了。
男人嘛!照例說這點苦還是能對付的,更何況如成大能這樣從窮苦農村走出來的娃,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又沒挨過,聯想起現在還在為吃上頓飽飯整日勞作的遠在山裏的親人們,他的生活簡直就是在天堂,就是皇帝了。
眼見快十一點了,大能自己動手洗了腳。這個習慣也是在結婚後被王素素養成的。獨身的時候別說那每天前洗個腳,連不定時的每次洗澡,搓不出二斤泥兒來也有一斤半的樣子,他美其名曰“泥菩薩”。隻是洗腳時妻子一定在一旁伺候,“水熱不?舒服不?”十隻纖柔的手指配上嬌嬌愛意關愛個不夠,現在可好,這個待遇全部讓兒子給剝奪殆盡。倒了髒水他麻利地除去睡衣拉開被子重重地倒在那張曾經讓他激動不已神魂顛倒的床上並故意將睡衣仍在王素素跟前,這是向妻子暗示他今晚有需求。要是在之前,王素素定會回應他一個心領神會的媚眼兒,然後不聲不響的地並行挨著躺在他的身邊最合適的位置等待。有時大能連一兩句愛撫的話都沒有,便為她手忙腳亂地脫下身上的所有障礙,然後提供他所特有的專項服務。
王素素抱著早已睡熟在懷裏的兒子,用餘光瞥了一眼屁股邊仍在散發著餘溫的睡衣。她的目光聖女般看著前方,時而又回落到兒子身上,偏偏對丈夫扔過來的,早已熟悉的愛欲熟視無睹。全部看在眼裏大能剛想說話,轉而一想於是繼續壓抑住自己。繼而他又拿起枕邊的一本書,這是他們夫妻間的另一個暗示。他慢慢翻開,第一頁第二頁第三頁,一本書在成大能的手中被翻得嘩嘩的亂想,體內聚集的熱量,難耐如饑的性的衝動,旺盛的鬥誌反反複複進退在小腹,徘徊在兩條腿之間,像潮汐衝擊沙岸,一次次將剛剛凸起的沙塔刷為平灘。等待變成了熬煎,變化的是雙方互換了位置。在從前,這可是未曾有過的呀!
當王素素打理好一切上床時,大能熬得眼皮都撐不開了。很多時候,她是故意的,孩子不過是個借口,如果不顧及妻子的義務及他那點可憐的感受她寧願把自己的床搬到兒子的房間,她想那樣自己的夢也許會更香甜睡得更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