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的一生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她們的孩子。一個勝過自己生命的人。孩子是她們生命的源頭,未來的寄托。無論她們曾經的身份如何,做過什麼,又做錯過什麼,最終目的都是為孩子。一個男人,他無論在別人眼中是多麼的強大,多麼的高高在上,從小到大,在他的心底深處始終依戀的那個女人在與不在,都永遠是自己的母親。
在媽媽爸爸的嗬護下,小家唯第一次爬行,啞啞學語;邁出的第一步,第一聲叫爸爸媽媽;第一回蹣跚著跑使勁兒的笑。他在一點點的成長,幸福的時光也在一天天的流逝。轉眼,小家唯已到了該讀書的年齡了。
小家唯第一次背上了媽媽一針一線縫製的,繡著五角星的新的書包,在爸爸媽媽的帶領下,跨進了學校的大門。一排排的校舍,明亮的教室和像他一樣綻開向日葵般模樣的的同學們,此時新奇而興奮相互打量著。他的心像放進了一麵正在咚咚擊打作響的小鼓般興奮,他也暗暗下了決心:好好學習,長大後報答生命中這兩個最愛他的人。
有人曾說過,了解了一個人童年的成長經曆,便可預見到他的將來,他可能成長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所有人的童年都充滿了幸福,五光十色,然而小家唯的童年無疑是金色的。
媽媽操持起了家裏所有的細瑣,凡有一些空閑也充分利用,找了些外活兒貼補生活,她是家中最忙也是最快樂的人。
天光未亮,白蘭花悄悄起床為睡夢中的父子忙活早飯,為了節省每一度電,即使冬天她也從不點燈。廚房是她停留時間最多地方。她熟悉那裏麵的每個角落像熟悉自己的掌紋一樣,假如蒙上雙眼,她也照樣做出一桌豐盛可口的飯菜。家並不富裕,物質條件剛好可以喂飽三口人的肚子,原料雖簡單可一經她的那雙巧手料理立刻就變了樣。譬如小家唯最不愛吃玉米麵,她就想辦法將玉米麵加入少許的白麵攙和一下,再加上點糖精捏成小動物的造型蒸出的各式可口又可愛的麵食讓小家唯吃個沒夠。當看到兒子拍著鼓鼓的小肚子還要再吃的饞樣兒,所有的疲勞立即煙消雲散了。
小家唯每天上學出門前,媽媽把一個煮熟的雞蛋放在他的書包裏做為上午的加餐,之後他就像小鳥兒一樣在媽媽的目光中唱著歌飛出家門。
丈夫還在上班的路上,她便會和往常一樣燃起三炷香,跪在佛龕前的杌子上,默詠成誦,虔敬地祈福神靈保佑他們一家人的平安。如果這個時刻,小家唯也碰巧在場,他必定會仿肖媽媽的樣子,神情莊重一絲不苟地跪在在媽媽身邊,沒人教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也不問。媽媽永遠是他的榜樣,長大後的郭家唯依然記得媽媽的一舉一動所帶給他的那份寧靜與善良和以及對生命的感恩。
現在的白蘭花深信命運是存在的,在她的心靈世界裏,從未想過要與人為惡的,甚至在它隻是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認為也是不可寬恕的惡。她也從未對生活的艱辛命運的不公有過任何的抱怨,對當下所擁有的失去的一切永遠心存感恩。作為母親,她不曾嚴正地對兒子有過任何的說教,然而投射在小家唯幼小的心靈上的卻是一個至善而完美的世界,它伴隨郭家唯直到長大成人。
小家唯的嘴裏時而也會蹦出一些天真卻又令人難與解答的問題。有一次,他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媽媽問道:“媽媽,我是從哪裏來的?我會死嗎?死了是不是很疼,死了之後我還會見到媽媽嗎?”
白蘭花當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遇到如此‘奇怪‘的問題,又是從自己孩子口中,她根本無從回應。到不是她沒有想過諸如此類的問題,但那也隻是在自己極其痛苦困惑時,在女兒郭佳夭折之後,時隱時現的一些怪異的想法而已。後來,每當一遇到任何解不開的困惑她便求助於佛祖的開示,在那裏她才能尋找到答案或解脫。
在媽媽那裏沒有得到任何東西,小家唯用稚嫩的筆記下了自己兒時的困惑,盼望有一天能尋找到答案。
他這樣寫道:
“我問媽媽
我是從哪裏來的
媽媽指了指天空
她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