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 曾經的曾經(1 / 3)

幼年

佐助並不知道自己和鳴人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自從記事開始,鳴人就在他的生命揮之不去了。請想象兩個大學同宿舍超級閨蜜的兩位媽媽,在同一年,同一家醫院生孩子,還住在同一個層,同一層樓的對麵。這絕對是老天給的孽緣啊。

小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鳴人頂著包子臉,忽閃忽閃眨著水汪汪的藍眼睛來佐助家裏玩玩具,或者是自家老媽帶著自己去鳴人家串門。兩位媽媽對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

“佐助,要好好照顧鳴人弟弟哦~~”佐媽笑眯眯。

“鳴人牙,和佐助哥哥要好好相處哦~~”鳴媽咪咪笑。

或者是

“看他們兩個相處的多好啊,要是我家鳴人是女孩子就好了啊~”

“就是啊,佐助就可以娶你們家鳴人,我們就是親家啦~”

多麼和諧的話題,可能她們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的結局兩家人真的成親家。隻是兒子們誰嫁誰娶的問題,永遠搞不清楚。

佐助比鳴人大半歲。雖然長大以後半歲的確沒有什麼年齡的差距。但是對於發展速度迅猛的幼年,四歲和四歲半從生理到心裏就是天壤之別了,更何況佐助本來就是智力超群早熟的孩子,鳴人是個天然寶寶。

所以,佐助對鳴人沒什麼特別的好感,隻是把他當做自己老媽好友的小孩,一個可有可無的幼稚的玩伴而已。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兩個小孩就會開始搶東西打架了,鳴人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都是佐助贏。鳴人總是憤慨的說,下次一定贏你,混蛋佐助。

小學,佐助的成績都是第一名,鳴人也是第一名,不過是倒數的。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佐助對各方麵都不怎麼樣的鳴人,從內心裏還是會勢力的有些看不起。小孩子從來都是羨慕強者的,就和仰望父親是一個道理,最後一名的吊車尾在孩子中間,到哪裏都是不受待見的。鳴人對於同班同學的一切不公平的看法對待,從來都是傻乎乎的笑一下。佐助對此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一個白癡又什麼好同情的。

直到那一天。自己老媽告訴他,漩渦阿姨和波風叔叔都出車禍了,不在了。死亡,這個概念在佐助逐漸成形,就是活生生的人消失不見了,再也看不到,摸不著,聽不到了,也再也沒有辦法依靠了。

車子從盤山公路滾下來,被媽媽緊緊護在懷裏躲過死亡的劫數。聽說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鳴人媽媽緊抱著鳴人的手根本分不開。

僅僅幾分鍾,從天堂到地獄的距離,原本的陽光天使被折斷翅膀,鎖入無盡深淵。鳴人眾多溫暖的守護中被硬生生的剝離,幼小的身軀在狂風暴雨中,毫無屏障的保護,過早的接受人生風雨的摧殘。

第二天晚上鳴人被接到佐助家,佐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鳴人,他一個人呆呆坐在床上發抖,隻是發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牙齒緊緊著咬著嘴唇,硬是暈染開一條血線,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呈一團。無論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反應。

鳴人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啊。

像是有毒的毛毛蟲在心髒上爬,不能碰,一碰就抽痛。佐助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力不從心。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做什麼能讓鳴人好受一點,隻能靜靜的抱著他。

懷中的軀體在微微的抽搐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鐵鏽和微鹹的氣味,佐助感覺到冰冷的液體流過自己的小臂,他終於哭出來了。佐助鬆了一口氣,哭總比不哭好吧。然後肩膀上一重,鳴人柔軟的頭發觸碰到佐助的頸間,整個人把佐助壓倒牆壁上不動了。

累的睡著了啊,鳴人已經兩天兩夜都沒有睡著了。佐助怕吵醒鳴人不敢動,隻是伸手拉過毯子,圍在鳴人和自己的身上。毯子很大,足以把兩個人罩在一個同一個空間封閉的裏,感受彼此的體溫。兩個小孩,就抱在一起靠在牆壁上睡了一整夜,好眠。

當太陽再次當空的時候,佐助被透過眼皮的光線喚醒,自己躺在床上,毯子被蓋得好好的,鳴人卻不見了。佐助掀開被子跳下床,就聽到門外老媽和鳴人的聲音,關於葬禮的隻言片語鑽進耳朵裏。

“阿姨,我想用這張照片。”鳴人很堅持的抱著手機給自己老媽看。

照片上的波風叔叔和漩渦阿姨都帶著幸福的微笑,特別是男人笑的燦爛的臉和鳴人眉眼間都十分相似。

“這……”畢竟是墓碑啊。未琴阿姨有些為難了。“鳴人……”

“阿姨,這是我拍的照片,不可以用嗎?爸爸媽媽笑的很開心啊,這樣我也會舒服一點……”鳴人小小的身軀站的很直,水藍色的雙眼蒙著一層水霧,太過柔軟,右手緊緊的抓著手機看著眼前的人,像是風雨洗禮後新生的竹,還帶著被雨水洗刷的痕跡,精勁挺拔,破土而出。

一夜長大。

“好,好孩子,都聽你的。”未琴跪在地上,摟著最好朋友的孩子,撫摸著他的頭發失聲痛哭。

鳴人從葬禮回到學校,都住在佐助家裏。笑容慢慢的回到鳴人的臉上,在看來同班同學看來依舊沒變,陽光健康,無憂無慮的。

小小佐助隱約感覺到,這種陽光和之前的不一樣。是一種經曆過人生黑暗歲月之後,走出的雨過天晴,是堅不可摧,無所不能的勇氣。如果遭遇這樣的事的,是自己,就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佐助幾年後才明白,大部分人的的堅強是石頭過剛易折,被過度的淬煉一下子就碎了,毀了,雖灰而滅。隻有很少的人是才是寶石,越淬煉越打磨,才越是耀眼奪目,擋不住的榮耀迷人的光芒。也就是這種氣質在不斷的吸引他,先是欽佩,再是珍惜,最後就沉淪在這個不變的溫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