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昏'嫁(2 / 2)

“我們是初中同學,隻是不知他現在長那麼高,醜是不會醜的。”玲兒說。

“這是好事,乘人之美,積德修福的。”蝴蝶奶奶說。

“我什麼時候去你家?”赤兒問鈴兒。

“兩天後吧,我在同學家玩兩天。”玲兒說。她恢了常態。

“就這樣定了。”赤兒背著出診箱,?著雪走了。

“赤兒姐慢走。”蝴蝶囑咐,一種得意之笑爬上麵麵孔。

兩天後,赤兒去了李家。這門親事,李家樂意,林家那邊自然也樂意,送了彩禮三千,禮品雙八色,去城裏照了相,登了記,然後又選是了十一月二十六嫁過去,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隻是玲兒家的灰兒兩天沒有吃東西,流了淚。

臨出嫁前的夜裏,玲兒終於憋不住事兒,同父母話別時講了自己在外麵的遭遇,父母大吃一驚。我的娘哪!

“…你,你懷上了沒有?”媽媽的手指發顫,指著玲兒問。

“兩個月沒來月經了。″玲兒木然的站在裏間門口。

“你怎麼不早說,你這個不掙氣的丫頭,早說的話去流了,年底嫁。”媽媽一下子軟坐在椅子上。

“可,這是條命啊!″玲兒恢複了意誌。

“…什命,臉麵值千金哪,你讓爸的臉往那兒擱,一屁骨蹲下,坐在火爐旁抽悶煙,也許是在想他的棗樹皮臉麵。

“要是退婚肯是不行,那邊十裏八莊的客人都下了貼吃喜酒。”媽媽絕望的說。

“隻有嫁過去,才能保住雙方的麵子,再說,林家那孩子,也不一定能懂得床上的事。”千錘打鑼,一錘定音。李開忠說。

“這事還有誰知道?”媽媽問,雖是冬天,臉上都冒著熱氣。

“誰也不知道。”玲兒沒有說出蝴蝶知道,因為蝴蝶不會說出去。

“命都是你自己的,如果那邊萬一發現了的身子異樣,你就跳斷情崖去死!”李開忠很絕情:“這樣,我就說他家逼死了你,保住你的名聲,爹的老臉,讓你哥哥嫂子侄子能抬起頭來做人。”李開忠想的真遠大。

玲兒慢慢從裏間門口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跪在媽和爸的麵前:“你們給了我生命,你們隨時拿去,我聽爸爸媽媽的。”玲兒淚如雨下,但沒有哭聲。

“哭什哭,哭得腫眼饢鼻,象個什麼樣子,還有一個時辰,林家就來接人,化妝去。”李開忠嚴厲的說,從椅子上拉了妻子,去東間老夫妻的房。

爐子上的水開了,咕咕嘟嘟的外溢著,流到鐵爐子上吱啦吱啦的散發著熱氣。

蝴蝶走了進來,見玲兒跪著,就知道玲兒沒有堅持住,把懷孕的事給爸媽說了。她也沒管壺開的事,拉起玲兒進了西間,這是玲兒的閨房。

“怎麼回事?”蝴蝶問。

“……”玲兒直流淚。

“說話呀,還哭,到什麼時候了。”蝴蝶心急了,臉紅的如火上房一般。

“沒事,臨別怪傷心的。”玲兒搪塞過去。

“不說就算了,快化妝吧!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蝴蝶說。

蝴蝶給她化了妝,挽了發,紮了花,插了簪,穿上紅旗袍,用粉譜了臉,淚痕消失。

哥嫂從東屋裏也起了床,集中了嫁妝及日常用品,曖壺茶壺,六鋪六蓋,及其他賠嫁。

赤兒也來了,看看這邊準備的怎麼樣。

“赤兒姐,讓您費心了。”玲兒欲下跪嗑頭,被赤兒拉住。這是禮屬。

“我來看看拾掇得怎麼樣?"赤兒說。

“隻等七車來拉淑女。”蝴蝶笑著說,常話,沒別的含義。

玲兒唇角抽動了一下,淒苦的笑笑。

“別急,一會八駿馬上見才郎。”赤兒說。

說話間,大門前,院子裏,亮如白晝,三聲禮炮響,接著就是鞭炮齊鳴,玲兒心陣陣悸動和不安。

灰兒沒有叫,不知什麼時住來了房間裏,站著,看著玲兒的臉,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