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小橋流水似有情(1 / 2)

回頭再說孫理,她穿著一身睡衣,走出譚一家,她的衣服忘在譚一臥室的席思上,她不知道,也顧不得知道,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

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好象這個世界靜止狀態,處在靜止狀態。有一條黑狗垂著尾巴,低著頭,從她身邊走過,走過老遠,回頭用哀哀的眼神,看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要站在這清冷的大街上。

她站了片刻,寒冷提醒她:你回家吧,空氣會把你凍麻木,會把你凍僵。她木然地朝自己家大門裏走,地上的鞭炮皮是除夕夜裏炸開的鞭炮兒,整一個除夕夜,她坐在客廳裏,坐在暖爐旁,望著桌上王營的肖像發呆,人去房空,沒有一個說溫暖話的人,眼前的這個人,毀了她的一生,毀了她的醫生夢。

從生來到現在,不曾記得有片刻歡樂,實實在在的愛沒有,隻不過是在做機械運動,流了幾次產,便永遠不能懷孕,便永遠不能做母親,做媽媽,享受一次十懷胎,分娩孩子時那撕心裂肺兒大叫的幸福。

他家不做好事,做事太絕,應當斷子絕孫,無兒無女,亂倫亂世,怎能產子生龍鳳,一代代光耀門庭。從嫁過,他爺倆,你早我晚的上自己,根本人不是人,自己也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生活在屈辱和掙紮中。上歲數了,自己人過青春無少年,才知道這是夢,鑄成夢的人都離她遠去了。

她和譚一之間,至少有那些暖昧的幸福。雖然不光明,但這是自願的。但今天,她猛然清醒,他也是個的君子,隻是一個摘花偷杏之人,但是,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呀,真令人羨慕,令人恨啊!

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膀,在看著屋裏的每件東西。從一桌一椅,看到了客廳上懸掛的家堂,她嘴角流出一絲苦笑,王營家啊,從此後,你家便沒有了香火,沒有了種子,沒有了土地…,斷根了。孫理,吃吃的笑了,那笑,含著冷天的冷,冰冷,風冷,太陽冷,心裏冷,房間雖暖也是冷,冷凝了人化的自然,自然冷化了她的思想。坐著的沙發上,公爹上過她,丈夫上過她,竟分不清誰是丈夫,誰是公爹。這一切都勾起了她的回憶,這個傷心的家,這個傷心的地,不能老死這裏。

王允和他的小媽,關係比孫理好,打一個愛情爭奪站,自己必輸無疑。但,在這裏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價值,遲早要離的,離開這個是非的傷心地。

譚一,拽油拽油的來了,他拿來衣服,是孫理的一身羽絨服。她拿了羽絨服給孫理披上,

“弟妹,別凍著。”

“張博走了,我就起緊把衣服送過來。”。

譚一說著,就把身體湊過去,去擁抱她,這個無助的羔羊。孫理沒有反對,穿了衣服。

“你為什麼讓我滾,敢罵我?″孫理為剛才的事屈。

“你太衝動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隻有讓張博說出實情,才能知道自己怎麼做。"譚一解釋說。

“那就應該罵我?”她有心底裏的怒火。

“罵你是我的不對,但你不應該從臥室裏跑出來,這樣做說明了什麼?”譚一力辯。

“說明了我是你的。難道你不敢承認…?”孫理心裏極亂。

“咱倆這不是光明事,你是有夫之婦,我是有婦之夫,有兒有女有家庭,道德上說不過去。”譚一還顧及著麵子。

“即然知道德上說不過去,幹那事為什麼還那麼積極?難道人人都是這樣,嘴上講著道德,卻是幹不道德的事。”孫理責問。

“行動和說法不是一回事,我是村長,又是黨員,肯定要樹立外表形象,幹這事是人的自然本能,天性。”譚一的哲學思想。

“太虛偽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就象沒發生過任何事情,沒想到,中村從上到下,從內到外,表麵上仁義道德,風平浪靜,骨子裏卻是流水化膿,處處充滿驚濤海浪。”孫理醒了,覺悟了。

“明白了就好,各行各業都在竟爭,包括情和義。”譚一就是讓她明白。

“你走吧,我明白你,你和王營父子一樣的人,表麵幹著光麵的事,背地裏卻幹著見不得人的事。”孫理指責他。

“你不也是那樣,說句粗話,母狗不調腚,公狗不敢弄。”譚一很低俗下流。

“滾,馬上走人。”孫理從心底裏發出一聲呼喊。

“裝什麼純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和你公公那破事,幾乎人人知道,你是怎麼嫁過來的,這裏麵難道沒有說法,以王營那性格,他是肯定先上了你的,又把你嫁給他兒子,因為擺脫不了你,他也不想擺脫你。再說,你當初懷著孕的時候也幹這事,難道不流產,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