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假,去會一會這位很少謀麵的下屬。”
“去多少人,表示多少?'
“不用太多人,你我齊數,通知剛出拘留所的王允和胡舔。禮的向題,由院裏開出兩千元作為慰問金。”
……
今天,該來的都來了,苗兒自語著。小一迪跑到苗兒身邊。
“我稱呼你什麼?″一迪拉著苗兒的手問。
“我是你爺爺的同事,你說該稱呼什麼?”苗兒蹲下,撫摸一迪紅潤潤的臉蛋。
“這,不好稱呼。”一迪很天真。
“不好稱呼咱就不稱呼,你介紹一下你吧!”苗兒知他心純。
“我叫張一迪,我爸叫張仔路,我媽媽叫喚兒,我爺爺叫什麼你知道的,我奶奶去了很遠的地方給我去買玩具了。”小一迪逐一介紹,大家心裏酸酸的。一迪知道不是去買玩具的。
“一迪真聰明,上學了沒有?”
“幼兒園大班。”
“今年幾歲!″
“三歲半。”
“真不簡單,三歲半就上大班。”
苗兒拉著一笛來到車前,開開車門,拿出一個折疊花圈。“這是獻給奶奶的,剛才叔叔們都忘了,來,我們去獻給奶奶。”
苗兒將花圈撐開,很大,她和一迪將花圈放在貢桌後的墓碑旁。呂誌又率幾人進行了參拜。
“一迪,對著花圈給奶奶說幾句話。”苗兒說。
“好唄。我奶奶教過我一首詩,說是回家背誦給爺爺聽的,現在我把它獻給奶奶吧!″一迪稚裏稚氣的說。
“好,我聽聽。”苗兒說。
一迪往花圈前站了站,末言先淚,說:“奶奶,一迪給您背首詩,林徽因的,您聽!〃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麵風;輕靈
在春的光豔裏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裏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
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鮮研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
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生鵝黃,你像,新鮮
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的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間四月天!
小一迪哭了,大家都哭了,他跪在了奶奶的墳前,說:“奶奶,你給我買玩具怎麼還沒回來……”
貢桌上的香還在燃燒,張博又悲從心生,眼眶濕潤了。喚兒過來拉起兒子,仔路上前握住父親的手。
呂誌眼中升騰起淚霧,這個臉上從沒太多表情的人,有了悸動和抽搐,他極力鎮靜不出聲,拿出一支王璽香煙點燃抽,深深的吸,深深的抽,吐出的輕霧很快消散…。苗兒終於抑製不住淚水,抽抽噎噎的落淚失聲。
王允雞爪似的手掏出手帕擦汗,擦淚,心想:死個人算什麼,礦山上給了你那麼多的錢。
胡舔站在最後,眼睛始終沒離開過苗兒,他沒有哭,平時他那眼睛裏就有水,就象哭,一目虛光掩目海。他在想什麼,他在想我要做所長,我要做院長,苗兒的風姿會展現我,我要與苗兒共度良霄。成為人中之龍,就是今天祭拜,我也要站在人前把話講,我爹就是西村的老書記,我為什麼不能在醫界做老大,隻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拿下所長還需從苗兒身上下功夫。
呂誌走到張博麵前,伸手握住張博的手,說:“張大夫,節哀啊,沒想到嫂夫人遭此意外。”
“謝謝院長前來吊唁。仔路,喚兒,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呂院長,這是站長,這位我所的所長,這位是胡副所長,還有苗大夫。”
“不客氣,張大夫。”呂誌說。
仔露忙下跪嗑頭,被大家拉住。齊數拿出兩千元慰問金。
“這是全院職工的一份情,不能不領。”呂院長很真誠的說,倒是真誠。
“謝院長和全院職工吧。”張博欲給呂誌拜禮,被早有準備的呂誌拉住,喚兒接過錢去。
“張大夫,你家林地風水很好,林裏林外兩種溫差,並且林音也很好,你仔細聽一下,風吹柏樹的聲音,就象有人在弄琴瑟。”呂誌說。他觀察的很細致。
“這塊地是祖上在津為官時盤下來的,叫風鳴坡。不談這個,今天中午飯在我家吃。”張博說。
“好吧,那就麻煩張大夫。”
“這是應該的,風俗都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