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看過一部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說是看過,其實也隻看到零星幾個片段,至於詳細劇情,卻不敢奢談。記得片頭大約有這樣一段話:“有人認為這裏是天堂,也有人認為這裏是地獄。”
就是如此矛盾,如此天上地下。
第一次進入紐約街市,已經是晚上,街上一派顏色各異的光的世界。
入住酒店,放下行李,在國際寫作計劃宙的帶領下,直奔帝國大廈。遠遠望見了那棟名冠世界的高樓,站在紐約街上看帝國大廈,你不覺得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也不覺得它有多麼偉岸。隻與眾不同的是,他那最頂端所釋放出的光彩與別的大樓有所區分:那是一片綠顏色,或者說鵝毛綠的光彩閃動的光,直衝蒼茫夜空。
帝國大廈,名字有些不可一世,然除了我剛才所提到的,便令我有些沮喪和失望。
還是在宙的帶領下,我們跟著往帝國大廈上去,檢查非常嚴格,比出境的檢查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一來,因好奇反又激起了要看的欲望和興味。人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使你輕而易舉地到達,你可能十過而不去。然而一些地方很難到達,倒是對人卻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就像白宮,人人都想進去看看,因為那裏有人把守和阻止人隨便進入。也許,即使你看了也看不出什麼神奇之處來,但是看了的你仍然會覺得你和別人在哪裏有些異樣了,你會覺得你有了一種別人所沒有的優越感。
因此,另一些渴望到達卻難以企及的人就會羨慕,甚至刮目。實際上,假如有一天你給其一個可以進去看看的機會,他心裏的一切複雜的情態就會煙消雲散,以前曾故作的清高和心中的“罵罵咧咧”就都隱匿起來,態度變得端正及和善起來。之後,也開始有了談資,更有可能把沒有影兒的事情說得極其玄乎。
帝國大廈的各個關口都有警察和工作人員守著,而且電梯不是遊客自己想怎麼摁就怎麼摁的,而是由專門的人遙控著的。
這是我坐過的最快的電梯,大約八九十上百層,但是一會兒就上去了。剩下最後一兩層,是要步行到樓頂的。當我站立在樓頂的鐵欄杆邊,遙望紐約燈火輝煌的夜晚時,我的心裏有種難言的滋味。我沒有見過這麼燈火通明的夜,各種各樣的顏色、各種各樣的層次,比我見過的所有焰火相加起來,在我覺得也沒有這麼大的視覺上的衝擊力。
我大著膽子靠上護欄,風呼呼地,先前在紐約街市上的那種悶熱完全變成高處不勝寒的驚心動魄。我是有恐高症的,不怎麼熱衷和喜歡爬到高處,高處往往總是非常危險的。立在這樣的高處,真是有種說不清的不安和擔憂。隻有站在這裏,你才會覺得帝國大廈並不是徒有虛名,你也會覺得紐約別的樓和你站立其上的這棟樓相比較,就顯得低矮了許多,就像電視裏你看到那些走在前麵的被眾星捧月的那顆“月亮”,總是比所有的人都顯得高大和非同凡響。
一切盡收眼底。
遊人絡繹不絕。
有人感歎說:“現在,十棟帝國大廈的造價,通過這些年的遊人早已經收回來了。”
後麵的人還在不斷地排著隊繼續登上樓頂。自覺排隊似乎是美國人的一個習慣,有部分循規蹈矩的中國人對人家的這一點崇拜得了不得,一個勁兒地吹噓和讚賞,說這是最文明的象征。還說我們中國多麼多麼的差勁,人多麼多麼的素質差,真的素質很差嗎?其實,美國的許多東西,在我們肉眼之下,都隻是一些皮毛,至於其內在的東西,包括文明之外的習性,需要我們提高警惕和值得理性的商榷。
在這麼高的樓頂上立久了,你會情不自禁地覺得它是在搖搖晃晃的。也許,這是人的一種幻覺!
真的,高處的時候需要小心和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