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十月國慶來得是這麼快,韓風語都不知道幹什麼好。
韓風語興趣很廣,寫詩,唱歌,打球,旅遊等樣樣都喜歡。但是他在這所陌生的大學還沒有交到誌同道合的朋友。而且在中文係,一個班3分之2是女生,3分之1是男生,男生少得可憐,交友的機會屈指可數。
十月2日,《暮光之城4》在中國上映,韓風語很想去看。一個人去難免太寂寞,還是要找室友吧。
“10月2號誰有空陪我去看電影啊?”風語朝天花板喊了一句。
“阿喂,問你們呐!”見他們沒反應,風語又喊了一句。
“啊~我要去山東找同學玩。”
“我要回家。”
“我在寢室看小說。”
“你們……真夠兄弟。”風語歎了一口氣,離開了寢室。
一個人,終究是寂寞。大學裏的我怎麼可以孤單呢!想當年風語的人際圈可是廣的可怕,因為他是個大人物!中學時期,幾首新月派和泰戈爾式的詩早已聞名於全校。籃球打得相當好,進入了校隊。學校舉辦活動,會時常邀請風語去唱唱歌,吟吟名家詩作。學習成績也不差。為人謙和,大方,善解人意,守禮節,唯一不足的是對女生太過於冷漠。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異地的大學總顯得幾分清冷,抹殺了過去的一切。
不知不覺,外麵的雨停了。韓風語收傘,繼續在校園裏閑逛。雨後的校園,水靈靈的。雖然林蔭道上有幾片屬於秋的落葉,然而濕噠噠的小草加上徐徐清風灌醉了行人,送進“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的氛圍中。
清風?韓風語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上官清。小清也不知道最近在幹什麼,有點想約她看電影的呐,韓風語想得有點蠢蠢欲動了。
詩人豈是猶豫客,靈覺一通即入主。當機立斷,打電話約她吧!
“Hello,小清,中午好。”
“咦,你是誰?”
“我是韓風語呀!”
“咦,你怎麼有我電話號碼的。”
“柳城誌那裏誰的電話都有,我向他要的。”
“你的詩寫得超棒,感謝啦。這麼珍貴的禮物我要一生珍藏。先不談禮物了,有什麼事吧?”
“你想不想看《暮色4》啊,後天晚上的7點場。”
“一起看……看電影?好……好啊。”
“主要是找不到人相隨,就來找小清啦。”
“恩,我也找不到人玩。這樣剛好咯,我去訂票吧,你到時候買吃喝好啦。”
“恩,很好。就這樣定了小清。”
“你也不許反悔,大壞蛋。”
此時風語心情甚好,小跑回寢室寫下七言絕句:
消愁
一川煙草隨嵐過,滿城風絮伴雨行。
浮生劫數了窮趣,梅子多雨亦多情。
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韓風語這首詩是對賀鑄千古名句”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的辯駁。遠處看去,以為風語的層次更高一境,其實不然。因為賀鑄用名詞相疊的手法,把愁流露的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風語隻是在前者的基礎上層層辯駁,然而“梅子多雨亦多情”一句,實乃精妙絕倫。兩詩平分秋色。
風語一詩寫完仍覺不盡興,又把自己非常喜歡的朱敦儒的詞慢悠悠的吟了一遍:
《鷓鴣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
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風券,
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卷,
酒千觴。
幾曾著眼看侯王。
玉樓金闕慵歸去,
且插梅花醉洛陽。
詩人對風景的理解似乎生來與常人不同。一晴一雨,一風一雪都與自己的心情有關。詩人的主客觀是辯證統一的,能把人作物,能使物生情,能附情寄景,能繪景封心。
也許此時的風語就是一首不拘一格的詩作,飄然於世,送進風晴。
然而風語幾乎忘了是上官清的應邀使他如此開心,而不是這風景。他也幾乎忘了向他表白過2位的女生,上官清是其中之一。那些中學的風花雪月悄悄溜進了大學。
也許這一次,會更加成熟地看待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