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雖然是沒有身穿黑衣頭戴鬥笠麵遮絲巾,但是老趙頭就在一瞬間的還是察覺到這些剛剛從自己麵前走過的人是有問題的,眼神也不由的追了上去。
一旁的幾名被老趙頭教出來的徒弟立馬的就看到了自己師傅的眼神,沒做多想的,隻留下一人陪著師傅,其餘眾人都向著那剛剛走過去的幾人追趕上去。穿街過巷,那些人竟然是借著人群一時沒被後麵的幾人追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終於,在一條巷子裏,宛平縣衙的幾名差役終於是將前麵的幾人追上。眼看著那前麵的幾人已經是停了下來,幾名差役小心的將腰間的刀拔了出來。
那四人隻是站住沒動,其中一人緩緩的轉過身子,然後將手上一枚銀製腰牌亮出來:“膽敢泄露出去……”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那幾名差役便已經是雙腿打顫,抖抖索索的開口道:“屬下……知曉,這就……就告退……”
而後,巷子裏便恢複安靜。
“走吧,還得準備很長時間。”這時候,朱明悄悄的露出麵目來,淡淡的說了一句,於是四人又重新趕起路來。
曆經數百年的變遷,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遺留下來的政治措施依然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官員們再也不用擔心貪汙超過六十兩銀子便會被斬頭,也沒有人會在意人們的生活究竟是怎麼的奢靡。
即使此時邊疆可能正在發生著戰鬥,即使那裏正在流淌著無盡的鮮血。這裏的景象依舊是歌舞升平,人們已經依舊是醉生夢死。
陰暗處,巷子裏平日裏便不會有多少人經過,此時顯得更加的寂靜空無。
隔著院牆,裏麵的建築正不斷的發出樂人奏響的曲子,似乎還能夠看見成群的舞姬正在賣力的抖動著自己年輕的身軀。
朱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已經在這裏躲了將近三個時辰。此時,北京城也早已進入到夜禁之中,街道上沒有了行人的聲響,於是某些場所裏的聲音便會被無限製的放大。
夜晚是安靜的,人在這個時候各項功能都似乎會被放大不少。陳大和張正書有些不耐的揮揮手,似乎是想要趕走那些並不存在的蚊蟲。不遠處,一排民居之中,貓叫聲引得住戶一陣叫罵;臨街的屋子裏響起了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聲;老婆子正在大聲的訓斥著自家的媳婦半夜偷吃本就不多的糧食。
活生生的一副市井畫,隻是此時朱明等人的注意力卻是完全的放在了身邊的建築中。
裏麵短暫的停息了一會,之後便響起了琴聲來。
朱明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準備行動吧!”
隨著一聲令下,幾人便貼著牆開始快速的移動著,沒多久領頭的謝同仁已經是停下了腳步。
悄無聲息的,謝同仁便將背後的包裹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泛著寒光的鐵抓手,瞄準一個方向。
嗖。
一下子,那抓手便緊緊的勾住院牆裏麵的一棟建築。
“上去吧。”
跟在後麵的朱明使了一個眼色,陳大便先行攀上已經被固定在院牆這邊的繩子上。緊跟其後的便是朱明和張正書,至於謝同仁此時負責殿後。
工具被製造的很是堅固,四個人雖是在繩子上有些搖搖晃晃,卻還沒有沒有垂落下去的危險。黑暗中,幾人也是早就換上了一身黑衣,臉上係著黑紗。鐵抓手大約是勾住建築三層左右的樣子,這時候幾人便是完全的懸在半空中。
一陣風吹過,繩子上便一陣劇烈的晃動。
深吸一口氣,最前麵的陳大手上一用力,自己便已經是貼在了建築上,然後便順手將還在繩子上的眾人給扯了上來。
這時候,謝同仁又從包裹裏麵拿出一個吹筒,在開向外麵的窗戶上戳出一個洞,便將加量了的迷藥統統吹進到樓裏麵。
而後眾人便在外麵貼著牆等待著。
噗通……噗通……
未過多久,建築裏麵接連的響起幾陣響聲。謝同仁回頭向著幾人看了一眼,朱明則是在一旁示意可以進去了。
眼看著自己第二次進到這瓊樓裏麵,朱明淡淡的歎息一聲。自己當真還是沒有猜錯的,那映雪兒是真的另有身份的,而這裏也是暗藏玄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