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簡言的《遊簡言左仆射平章事製》,徐鉉(916—991)所撰。董誥(1740—1818)《全唐文》卷八百七十九收作:“門下:昔在明王,膺圖嗣統,雖複格天光表,繼文下武,猶曰實相以濟,又曰克艱厥臣。矧惟寡昧,疇谘庶尹。若乃承弼之重,毗倚之隆,詢於具瞻,敢或經授。遊某世濟文雅,挺生公器。中興之始,即為辭臣。重熙在運,亟更近署。忠為令德,實浮於名。藹然直聲,允洽時望,先皇帝省方展義,分命群司,藉爾重臣,輔予小子。直躬無避,正辭不諂。翊從行闕,克申其勞。至於受命交兵之間,抗節履危之際,繇義以濟,知無不為。此皆古之所以為艱,予之所以為尚者也。間歲出於獨斷,命長南宮。議者但高其盡公之誠,未許其理劇之用。遂能正身而令,當官不回。厲風霜之威以紏其慢,堅夙夜之節以率其勤。請讬不行,紀綱自舉。群議由是鹹伏,六職以之孔修。風雨不渝,始終一致。實為國器,想見古人。而躬親簿領之間,遽成勞勩。從容廟堂之上,未盡謀猷。酬庸之典,予所多愧。是用命作左相,陟茲鸞台。進金紫之崇階,典圖書之祕府。勳爵井賦,併示寵名。於戲!釋細務足以導節宣之和,恭大政足以暢彌綸之業。繄爾致君之效,成我知臣之明。往維欽哉,無假多訓。可。”周注所引:“疇谘庶尹”之“疇”作“籌”,“敢或經授”之“經”作“輕”,“所以為尚者”之“為”作“嘉”,“酬庸之典”之“酬”作“疇”,“恭大政”之“恭”作“參”,而於“未許其理劇”下脫“之用。遂能正身而令,當官不回。厲風霜之威以紏其慢”。
開寶二年(969)閏五月,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遊簡言,卒,年五十七,諡宣靖。馬書載:遊簡言“及拜相而疾亟,卒,年五十七。”陸書載:遊簡言“拜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疾已篤,不及視事,卒,年五十七。”周注引“《唐餘紀傳》曰:簡言徒以舊人薦登揆席,在位循默,充位而已。卒年五十六。”《十國春秋.南唐列傳》載:遊簡言“拜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疾已篤,不及視事,卒,年五十六。諡曰宣靖。”其注亦引“《唐餘紀傳》又雲:簡言徒以舊人薦登揆席,在位循默,充位而已。與它書略異。”而其“校勘”謂“年五十六:馬令《南唐書》卷十《遊簡言傳》作‘年五十七’。”《唐餘紀傳》載:遊簡言“進吏部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簡言徒以舊人薦登揆席,在位循默,充位而已。卒年五十六。諡宣靖。”《閩書.英舊》載:遊簡言“及拜相而卒。”康熙《建寧府誌.風節》與民國《建甌縣誌.獨行》皆載:遊簡言“及拜相而疾亟,卒年五十七。”《續資治通鑒》卷五載:開寶二年五月之“閏月……是月,南唐右仆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遊簡言卒。”
遊簡言子遊愻,亦仕南唐,顯德三年(956)三月為“千牛備身”。馬書載:“及淮上兵起,越人背盟寇毘陵,乃除簡言中書侍郎奉使讓越,先見其子愻為千牛備身而後行,至境,召還。”陸書謂:“及淮南交兵,吳越亦伺釁攻常州,執團練使趙仁澤,歸於錢塘。仁澤見吳越王,責以敗盟,吳越王怒,抉其口至耳;方議遣使詰責吳越,群臣畏懾,莫敢往。元宗以命簡言,簡言不辭,見其子愻,為千牛備身;將發,拜中書侍郎,未出境,召還。”《十國春秋.南唐列傳》載:“及淮南交兵,吳越亦伺釁攻常州,執團練使趙仁澤歸錢塘。仁澤不屈,吳越王決其口至耳。方議遣使詰責,群臣畏懾莫敢往,元宗乃命簡言,簡言不辭,請其子愻為千牛備身。將發,拜中書侍郎,未出境,召還。”按馬書與陸書之“見其子愻為千牛備身”之“見”為“引見”,意為引領其子愻見南唐元宗,元宗即授其子愻為千牛備身。於是遊簡言就出發,臨行,又授予遊簡言“中書侍郎”。據《資治通鑒》卷二百九十二與卷二百九十三,後周顯德二年(955)十一月“伐唐”,顯德三年三月,吳越“執唐常州團練使趙仁澤,送於錢唐”。《遊氏世譜》引《九國誌》謂,遊簡言“子愻,位千牛備身。”《閩遊族史》之“人物薈萃”謂:“遊愻,簡言子,仕南唐,位千牛備身。(千牛備身,掌執禦刀,為君主親身護衛)”其“譜牒文獻”引《長溪遊氏世譜序》謂:“簡言子愻,仕宋為千牛備身,則世為名人。”其中“仕宋為千牛備身”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