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多人未眠。
這一夜很多人失眠了。
這一夜很多人是因為激動。
將君站在城牆上看著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然後遠處開始出現人影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了她給月流嵐穿上的那件衣服,還有小白跑在最前麵的時候,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
這是她來月之大陸第一次掉眼淚,不是因為傷心,也不是因為擔心,而是激動。他們都回來了,毫發無損的回來了,這等於她贏了,她賭贏了。想到這裏將君的淚水掉落的更是厲害。
在一邊的雲宮遙伸出手開始幫她擦拭眼淚,此時他沒有安慰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將君的淚水是喜悅的淚水,這晚上的時候她站在這裏等了很久很久,多少次秋水痕都看不下去了,他走了上來說:我說小君你幹嘛在這裏站著啊,你的靈力也沒有全部的恢複,好好的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就好了。
可惜秋水痕說無數次將君都拒絕了,要知道今日去的不止是她身邊的戰鬥的夥伴,還有她的夫君月流嵐也在那堆人裏麵。若說睡的著,她又怎麼可能睡的著呢?想到這裏的時候,將君發現在不遠處,其實小舞也在。當年作為雪國的帝後,小舞每次看到阿成去出征的時候都十分的不放心,她十分的擔心自己的夫君,所以她和將君一樣都喜歡站在城樓上等自己的夫君。若是不站在他們這個角度是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的,畢竟隻有他們自己才明白,那個人對自己多重要。
小舞看著將君,眼裏多了一些欣喜,她一直以為將君這麼多夫君。肯定是不會對其中的一個人太用心的。結果沒想到,她居然和她一樣在城牆上等著那個人。
將君將小舞接了過來,她此時的身體還不算太好,於是她給她丟了一個護盾,希望能讓小舞的身體稍微好一些,小舞現在勉強魂魄能融合到身體內,但是身子太虛弱了。這些日子竹幽一直在製造藥材給小舞補身體。但是具體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這裏將君就將自己的靈力輸送了一些給小舞。
夜裏的寒風很涼,小舞握住了將君的手說:“城主。謝謝你了,不過不用了。我的身子會好的,但是你現在需要靈力,你本來的靈力就沒有恢複。若是再強行幫著我的話,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你的好意我知道的。那麼先謝謝你了,真的很感謝你。不過你給了我一個護盾就很好了,隻要不涼就可以了。”
小舞看著黑色的天際說:“很久以前他每年都喜歡出去狩獵,那個時候的我見不得血腥。但是我擔心他,怕他不回來。其實我那個時候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他那麼強那裏需要我擔心呢。可是那個人在我眼裏不禁是雪國的帝王,還是我的丈夫。我很愛他。所以不希望他出一點點事情。”
將君點了點頭,她十分的理解小舞心裏的想法:“我當然理解你,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其實在他們的眼裏小嵐已經很強大了,但是我還是喜歡他在我看的到的地方做事情,不然我就不安心。今日我讓他出去也是為了鍛煉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如此的舍不得。我記得我剛見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人魚的身子不能變成人的樣子,若是要變成人的話,還必須靠著小遙的法寶,那個時候的他單純的像個孩子。其實在路上他就被人放過血了,唯一能讓他堅持下來的信念就是見到我。”
那個時候的月流嵐要多可憐當真就有多可憐,在路上一直被放血不說,到了周國的時候將蘭更是想殺了他來養顏。
人魚是不可多得,可是這個孩子的心底更是難得,將君剛開始從未對月流嵐動過心思,她隻是希望這個孩子能過自己獨立,所以在無神接他走的時候,將君雖然很傷感,但是依舊還是祝福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未來也許就沒有這個叫月流嵐的人了,但是沒想到月流嵐依舊會出現在她的未來裏。
他愛她,愛的一往情深,就如同月琥珀所說,他們本就是兩個不相同地方的人,能相愛,必定是一場奇跡。
將君看著小舞,那個女子應該也明白她內心的想法,小舞是人類而阿成是異族,他們的相愛也是有問題的。小舞的血液不行,所以多年來不能有身孕,這個辦法她可以下地獄去問問白衣師尊,接下來的她還是希望阿成和小舞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話他們起碼才算的上是完整的幸福。今日的阿成早已經不是當日雪國的帝王雪之成了,他更多的是小舞的丈夫,是她的朋友。將君握住了小舞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能給她帶去的就是自己的體溫,希望這樣能讓小舞心裏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