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十年前未解之“謎”(1 / 1)

李毅平西聯農場(五師四團)

1974年,一年一度的農場宣傳隊又成立了,我也有幸被招“入伍”。這次,把我們都安排在農場最古老而又時髦的小樓居住,小樓叫“天任”樓,就憑它有自己的樓名,就知道它不是一般的小樓。

小樓安坐在美麗幽雅的場部一隅,前後有參天的木麻黃樹圍繞,由於有木麻黃樹巨大樹陰的遮蓋,小樓總給人陰涼的感覺。又由於木麻黃樹的擋風,樹冠總是發出“咿咿呀呀”的響聲和風穿過的“颼颼”的怪聲。

小樓的曆史可長了,它是我們農場最早的橡膠種植者和農場主的住宅,當時最早的橡膠園也叫“天任”,所以,小樓應該是農場的文物級的建築了。

小樓的占地麵積約100平米,兩層,地下一層是前後開門,左右兩廂,中間一廳的結構,二樓則是一層過,不分間,上下的樓梯靠牆,樓梯口有一塊木板,可以蓋住樓梯口,阻止別人上樓,樓梯和二樓的地板都是很老的杉木做的,人走在上麵,咚咚有聲。

女隊員被安排住在二樓,男的則住在地下,都是平鋪,一溜過,下了蚊帳,就是自己的空間,才有一點隱私,大家要在這裏呆上半年。

我們剛搬進去住的時候,樓下左邊廂還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很快,他們找到了其他地方就搬走了,臨走的時候,男的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這個房子不幹淨。”我們那時候聽不懂是什麼意思,竟然沒有一個人把這句話聽進去的,更談不上什麼害怕。

不久,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

先是有女隊員慌慌張張地問,晚上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的聲音,然後又有男隊員加油添醋地說晚上是經常聽到有什麼在樓上走來走去的聲音,慢慢地,有越來越多的人都說聽到了什麼東西的聲音,再聯想起年輕夫婦的“留言”,古老的小樓頓時彌漫起一陣恐怖的氣氛。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

弄清真相的一天終於來到了。

那一晚,霍東齡在廳裏寫曲,所有的人都睡了,他把前後門都關緊,獨自一人在熬夜,我在右邊廂睡,迷糊中可以感到由廳裏從門縫透進來的燈光和聽到屋外木麻黃搖曳的聲音。

忽然,有人把我搖醒,是東齡,他神秘地把我拉起來,輕輕地推出去,我剛一出房門,立即就聽到樓上地板傳來有節奏的不緊不慢的人走路的咚咚聲。樓板很低,我伸手就可以摸到,所以聲音聽得很清楚,輕輕的,走了過去,又走了回來。

確實是有人,而且肯定不是起來小解的隊員,那是誰?為什麼走來走去?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堆寺廟中青麵撩牙的神像,全身的毛孔也“刷”地一下子豎了起來。

我和東齡壯著膽子,一前一後,以最輕最小的接觸麵扶著樓梯,上了幾級台階,把腦袋貼在樓板下,試圖更清楚地聽聽是什麼聲音,然而,聲音停止了。

第二天,女隊員們更加群情激奮,下決心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神秘,如此猖狂地在女隊員的寢室出沒。於是,幾個膽大的女隊員準備熬夜,還安排好一個拉電燈,一個打電筒,一個拿棒子,萬事俱備,就等水落石出了。

到了晚上,男隊員早就把這件事忘了,早早地都見周公去了,樓上發生了什麼事,就讓它發生吧。

又一個第二天,真相終於大白,那個東西在昨天晚上如期出現了,女隊員描述,當她們一聽到那個咚咚聲,立即電燈電筒一起亮,然後把棒子高高地舉起……沒有青麵獠牙,沒有任何色狼的影子,啥都沒有。女隊員大失所望,趕緊把手電簡照向床……這回,有所收獲了,看到了一隻老鼠,又在兩米外看到了一塊番薯,上麵還有老鼠的牙痕。

怪不得聽女隊員說破案經過時那樣風平浪靜,原來是一隻臭老鼠,所有的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可以刺激一下沉悶的日子無聊的光陰的期望都落空了。但是,又有人疑問,為什麼老鼠和番薯能發出有節奏的輕輕的咚咚聲呢?大家分析,首先,這隻老鼠是一隻模範的母老鼠,它辛勤地把一塊番薯“舉”回家去,番薯在前,它在後,它把番薯叼在嘴裏,尖牙死死地咬住番薯,然後把番薯舉起來往前走,走不遠,累了,把番薯“咚”地放在木地板上,喘一口氣,又再接著走,所以我們就聽到咚咚的有節奏的聲音。啊,大家都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這個分析是唯一比較能接受的科學的解釋了。

晚上,我起來小解,回來後躺在被窩裏,聽著屋外術麻黃颼颼的風聲,這回東齡沒有寫曲了,周圍黑嘛嘛的,我仿佛又聽到樓上傳來了咚咚的聲音,忽然感到一陣恐怖:這隻母老鼠天天都要叼一塊番薯嗎?它像跳圓舞曲似的每走三步就必須停下來轉一個圈嗎?它為什麼不是倒著拖番薯?這樣應該更省力?它每把番薯放在地上一次,用的力都一樣嗎?它回家為什麼走了過去,又走了回來?它的窩在哪裏?它非要從危險的人堆中走過嗎?越想,越覺得不可解釋,毛孔又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