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淩夏挑開簾子,側身相讓。在帳內的眾人就先見一眉清目秀之人從帳外緩緩走了進來。而墨文從帳外踏進帳,就見帳內眾人齊齊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後神色各異。墨文也沒有管大家的臉色,隻是走到上位大馬金刀坐著的黑衣男子麵前。黑衣男子身後一身淺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踏出一步,欲要攔住墨文,上位的男人揮手將身後的人攔住,看著墨文緩緩走到眼前,嘴角淺淺的勾起。墨文看著眼前這個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氣憤,總想著要做些什麼才能舒暢些。墨文將袖裏的聖旨抽出來,往男人麵前遞過去,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帝君寫的聖旨,墨文奉旨前來,不知主上怠慢聖旨,意欲何為?”帳內眾人的神色再次變了。有人眼含算計,打量著上位的男人;有人則無奈的搖了搖頭;幾個年紀略大的人倒是神色未變,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上位的人當然也就是五皇子南宮燁,看著眼前眼睛因為一絲氣憤變得更加明亮的人,心中更加的興奮。其實要說為什麼,南宮燁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上次的賭注的確是一部分原因,卻又不是主要原因,好像是莫名的就是對眼前的這個人有著一探究竟的興趣。似乎是從這雙明亮的眸子與自己對視的時候開始的?還是對掌櫃的調皮一笑的時候?亦或是更早?南宮燁將莫問手中的聖旨拿過來,看都未看就交給了身後的人。南宮燁往椅子上靠去,慢慢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怠慢聖旨該怎麼處罰?”正在暗暗瞄眾人神色的墨文聽到南宮燁的話微微一愣,不是應該替自己開脫一下嗎?正在墨文這一愣的時候,隻聽帳內一清瘦的老頭問道:“不知這位是?”南宮燁道:“哦,韓叔有所不知,這位是涼趙最年輕的智者,有琴墨文。”南宮燁說完就見帳內眾人一驚,墨文也是一驚,驚詫之下,眼睛瞪大。南宮燁見此表情感到有趣,就補充道:“也是帝君欽點的言將。”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氣。南宮燁一邊說一邊盯著墨文的表情,隻見墨文眼睛已經瞪得溜圓了,嘴巴微開。涼趙自從建國以來,不禁民言,言論過人之人,會得到智人的稱謂,而智者可是要得到至少五位智人的認可才可以。要知道涼趙智人雖然很多,但是要讓智人折服可就很難了,所以智者大多都是熬出來的,當年紀到了,小輩的智人推舉出智者。像是剛才的韓老。可見年輕的智者有多麼不容易得到了。而言將更甚。涼趙建國以來就出過兩位言將,一位是建議開過帝君建國的莫言將,另一位就是韓家老祖宗韓言將。就像民謠說的一樣“左進右諫,下堂武技,上堂將。”言將地位遠遠在進士、諫士、武士、技士四士之上。可見眾人驚異是真的理所當然了。墨文之前未看聖旨,隻是以為帝君是讓自己當個進士,未曾想過居然是言將!其實帝君的意圖也算是明顯了,世人多是愛慕虛榮的,一個少年,既然能夠成為一個智者,那麼一個言將想必也會為自己的兒子留住一個人才。或許帝君不知道什麼叫做人才戰略,但是刀還是握在自己手上的放心,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利刃,隻能折了,否則,總有一天會捅到自己身上。可惜的是墨文真心的不想卷入帝王之爭中。於是,墨文斂了斂表情,後退一步,低頭拱手道:“隻是機緣巧合罷了。”“哼,怕是投機取巧吧!”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站在剛才問話的韓老身後。南宮燁眼含趣味的看著有琴墨文,等待著他的反擊。反觀有琴墨文,倒是神色未變,點頭淡然道:“的確取巧了。”那男子聽到墨文如此回答,心裏倒是越發憋悶。剛想再出言諷刺兩句,倒是身前的韓老出言阻止道:“韓陶不得無禮!這是欽賜的言將!”韓老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要知道韓家的祖上就是當年的言將,韓家也因此飛黃騰達,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再加上祖上的蔭蔽,才成了涼趙國的四大家族。而今帝君不言不語就將言將的稱謂賜給一個黃毛小兒,這讓韓家任何一個人聽了估計都不會舒服。倒是左手邊的中年男人開口:“原來是有琴墨文公子,久仰大名啊!”墨文略有詫異,隻因為此人話中盡是真誠倒是沒有輕視和譏諷。墨文思索著此人的身份,一副儒雅打扮,眼神精明,腦海中倒是出現了一個可能的人--李言,南疆富商。猜到此人身份後墨文細細思量後也想出打過什麼交道,索性就不想了。墨文一禮後道:“李大人,過獎。”李言聽墨文猜到自己後,爽朗一笑。倒是這一笑化解了帳內的僵硬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