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換星移,轉眼間又是幾十個春秋。一日,一青衫男子緩緩而至,觀其身型,還是個少年。當其走近細看卻不禁讓人拍手稱讚。隻見一頭黑發隨意束在腦後。一張光滑白皙的瓜子臉,一雙杏仁眼,墨一般的眸子襯得眼睛靈秀至極。秀氣挺翹的鼻子,溫潤的雙唇,著實漂亮不說,看得讓人覺得舒服,如春風般溫潤。隨著修長的腿跨進門檻,發絲輕揚,飄逸靈動。真真的應了“荊都看百合,墨文賞妙人”一說啊。若說這墨文酒樓裏半數是過往商旅綠林,那剩下的便是衝著這妙人來的。隻見這妙人走進樓內,對於樓內客人的打量全然不在意,衝著掌櫃的笑著說:“爹爹,我回來了。”愣是看癡了眾人。掌櫃的抬起頭,一張不顯年級的書生臉,著實不像三十又四的人。隻見掌櫃的放下手中毛筆,以便沏茶一邊說:“墨文回來了,累不累?先喝口茶,休息會兒吧。”這便是已經十七歲的墨文了。酒樓的一角,坐著四個男子,打扮簡單,但細看之下不難發現,衣服不論做工還是料子,皆是上等貨色,非富即貴。其中一穿淺黃色長衫的男子,一臉興奮得小聲衝黑色長袍的男子說:“老大,看見了沒,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琴墨文阿!進而可算見到真人了!”黑衣男子抬頭望了望,打了個哈欠。淺黃色衣衫的男子看了看黑衣男子一臉不耐就轉頭跟另外兩個男子說道:“‘京都看百合,墨文賞妙人’嘖嘖,名氣都跟涼趙第一名花齊名阿。還有這墨文酒樓裏的‘桂花清’、‘金佛葉’、‘醉清風’據說都是少年六歲自己釀的,了不得呀!”月白色長衫男子一邊斟酒一邊說:“淩秋,你的情報就收集了些這個?”被稱為淩秋的淺黃色衣服的男子撫了撫額頭,悻悻的不說話了。誰讓他最怕一副淺笑的淩冬呐,淩冬名副其實的像冬天一樣。不得不說一副娃娃臉浣熊似得淩秋的確有著動物一般的直覺。倒是青綠色衣服的男子溫和的笑著說:“這醉清風果然名不虛傳,極品!”抿了一口後讚道“輕嗅無味,入口也隻是清爽冷冽,入腹後則唇齒留香,香醇久久不散,好酒阿!”黑衣男子抬頭看了看墨文,淡淡的說了一句:“長得好看唄,還是個男的,又不能娶了當媳婦”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青綠色衣服的男子嘴角抽了抽,感情這位爺相貌出色的當不了媳婦的都沒用?淺黃色長衫的男子抬頭剛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低下頭,小聲嘀咕著:“這小子才不簡單咧!”當然另外三個人誰也沒在意。青綠色長衫男子皺了皺眉,道:“王妃昨天晚上到底囑托到何時?爺今天早些休息?”黑衣男子嘴角一抽,揮手道:“別提昨天晚上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不就是見帝君嘛,王妃絮叨了一晚上,想起來我就頭疼。”說著拿起酒杯仰頭喝起來。墨文吩咐下人將剛進的酒都搬進酒窖,剛要上樓,突然一男子攔住了墨文的去路。隻見這男子腳上一雙鑲金帶穗的流底靴,身穿繡金邊的白色長袍,指上戴著一枚白玉扳指,一身綾羅綢緞,鑲金帶玉。但長得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個子倒是不算,但是體重也甚是可觀。五官長得很是,恩,很是粗獷。一看就知道是個紈絝之流。墨文後退兩步,不著痕跡的隔開一段距離。淡淡的說道:“不知柳二公子有何指教?”柳二公子手執一折扇,嘩啦——一揮扇,帶起一陣涼風。雖說現在已經近春,可是天氣正經算不上暖和。這一扇子扇出來,看得一酒樓的人滿頭黑線。幾個小姑娘忍笑忍得滿臉通紅。方才提及的黑衣男子更是一口酒差點噴出去。不說別人,柳二公子自己就凍得一個哆嗦。心說有道是執扇顯風流的,要不要再扇兩扇子?墨文可不知道人家想些什麼,就覺得這人正經挺傻的。這話也不回,墨文就有些等的不耐煩了。剛要說話,就見柳二公子拱手一禮,道:“在下久仰公子大名,一再差人相邀過府一敘,怎知公子甚是繁忙,在下便親自來了。”邊說邊挑眉,像是在說看吧,我都親自來了,多給你麵子啊!墨文身子一側,心裏腹議:你當你是大臉貓臉大阿!讓我去我就去?長那麼副風流相還敢出門,不害怕知府抓你回去治你個影響市容?!餘光瞥見放在桌上的盛酒,墨文右嘴角挑起一個角度,笑吟吟的說道:“在下是在是忙得抽不了身,相信柳二公子也了解在下的苦衷。相邀不如偶遇,不如今天柳二公子在樓裏共飲如何?”柳二公子眉頭一皺,說道:“墨文公子這麼不給麵子?要知道我爹可是天巧鎮的鎮主!”墨文挑眉,心說,還真是每個朝代都少不了我爸是李剛啊!墨文詳裝為難道,:“不如這樣吧,若公子能飲下在下調的酒而不醉,那在下就抽身去一趟。”話剛落,掌櫃的便按捺不住說:“墨文,別”還未說完,便被墨文攔下,墨文衝掌櫃的調皮一笑,眨了眨眼睛。殊不知這一幕被那一角客人中的黑衣男子看見。隻見男子一手端著碗,一手摸著下巴,一臉趣味的打量著墨文。嘴角微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而正不在意的墨文突然打了個寒蟬,心道,天還挺冷。柳二公子很是豪邁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