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琪接著又說:“不過我勸你一句,我不在南溪了,你應酬多,酒一定要少喝,別拿身子去拚。”
“我要拚也隻在你身上拚呀,不會去跟別人拚呢。”鬱遠達開這樣的玩笑不避諱賀子墨,但莫小琪還是不適應,頭就低了下去。
鬱遠達便換了語氣,說:“你放心,我哪會傻到去拚酒呢?現在有12新大傻之說,這其中拚酒就是一大傻。”
賀子墨此前沒有聽說過“12新大傻”,便問道:“這些新大傻具體怎麼說呢?”
鬱遠達掰著手指數起來:“悄悄貢獻等抬舉的;不曾牽涉想高爬的;身軀有病不去查的;時常加班不覺乏的;什麼破事都管轄的;能退不交還掙紮的;當眾對頭特肉麻的;情感靠酒來表白的;不論誰送都敢拿的;包了二奶還要娃的;高等名表腕上挎的;攝像機前抽華夏的。”
賀子墨聽了,連連說:“有意思,有意思,這些編段子的太有才了。”
將莫小琪安頓好,鬱遠達原本準備回家一趟,但羅海鷗給他打來電話,要他盡快回縣城。鬱遠達就問:“羅縣長有什麼急事嗎?”
“也沒有什麼急事,你如果在省城沒有其他重要的事,就早點回來吧,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說。”羅海鷗說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鬱遠達覺得好奇怪。但又不好再追問具體是什麼事,心想羅海鷗親自打電話來,肯定有急事,於是也不回家了,立即往南溪趕。
回縣城時,發現大院的門又被一群人堵住了。鬱遠達隻好將車子開到南溪賓館停好,然後準備走進大院。當他走到大門邊時,發現領頭堵門的竟是湯大鵬。鬱遠達很是納悶,這個湯大鵬開著一輛奔馳滿街跑,不缺錢不缺米的,為何也湊這個熱鬧來政府門前鬧事呀?
這時湯大鵬也看到了鬱遠達,鬱遠達就朝他招了招手,湯大鵬顯得極不情願地走了過來。
鬱遠達問道:“湯總,怎麼回事,你也上訪堵門來了?”
湯大鵬大聲嚷道:“我為什麼不能上訪,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堵門呀?我們將青樓古街修複好這麼久了,政府仍欠著我們數百萬,一直拖著不付錢。我手下的弟兄喝西北風喝高了,就跑到這裏鬧事來了。”
鬱遠達聽出了湯大鵬的意思,也看出來他對自己極為不敬,想當時他有事求自己時,那副狗熊的樣子,現在卻換成了這副嘴臉!鬱遠達心裏厭惡極了,便不冷不熱地說:“湯總,如果政府欠了你的錢,肯定會還的,這麼大一個政府,又不會消失掉。你這樣帶人來堵門,不僅無法解決問題,而且也不利於你以後與政府打交道做生意呀。”
“我呸!”湯大鵬當著鬱遠達的麵,將一口濃痰吐到他的麵前,“這個狗屁政府,我早看穿他的嘴臉。這裏當官的,除了邢書記,其他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是些狗官,一心隻想著如何掏我們的錢,等著我們給他送紅包。我以後寧願跟狗打交道,也不願跟他們打交道呢!”
鬱遠達聽湯大鵬這樣說,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大聲訓斥道:“湯大鵬,你講話文明點,別一句一個狗官。誰是狗官了?你是罵我也是狗官吧?那你就是狗崽子!不過你當狗崽子都不夠格!你就是一坨大狗屎!”
湯大鵬沒想到文質彬彬的鬱遠達發起火來竟如此凶,便縮嘴不再說話。鬱遠達也不再理他,怒氣衝衝地從人群中擠過去。那些堵門的也被鬱遠達的怒火嚇住了,見鬱遠達擠過來,竟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站在門裏的嚴守道見了,趕緊將小門打開一點,將鬱遠達拉進來。鬱遠達用力一甩,將嚴守道的手甩開,並用力將小門推開,站在門邊怒氣衝衝地說:“門就這樣給我開著!誰敢進來,就是衝擊政府!就抓誰!一個暴發戶,還能翻天了不成!”
那些鬧事的都拿眼睛看著湯大鵬,湯大鵬到底心虛,不敢吭聲。鬱遠達站在那裏好一會兒,見沒有人敢從小門進來,他才昂然轉身,一臉凜然地往辦公室走去。嚴守道望著鬱遠達的背景,嘴巴張著,好一會兒才恍過神,趕緊將嘴巴合上,也換成了一副嚴肅的樣子麵對著湯大鵬他們。
剛到辦公室坐下,羅海鷗就敲門進來了,鬱遠達趕緊起身讓座。鬱遠達一邊給羅海鷗倒茶,一邊在心裏想,有什麼重要事值得羅海鷗親自跑到他辦公室來呢?以前羅海鷗可從沒來過。於是就說:“羅縣長,我剛到辦公室,正準備去您那呢。”
羅海鷗接過茶,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這更讓鬱遠達感到奇怪。羅海鷗搖了搖手說:“遠達,我沒別的事,來這隻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鬱遠達越發覺得羅海鷗今天有些古怪,平常羅海鷗目光沉著堅定,但今天看起來卻有些遊移不定。羅海鷗接著說:“有人想搞我,他們準備下毒手了。”
鬱遠達便問:“誰呢?誰要加害您呢?”
羅海鷗說:“你說還有誰?我已成了他眼中釘了,他要借刀殺人了。”
鬱遠達覺得羅海鷗這話有些離譜,他認為邢賀華雖然對羅海鷗極有意見,但也不至於要取他性命。於是安慰道:“羅縣長,您可能是太累了吧?您要注意休息。他雖然霸道,但還不至於要像您說的那樣吧?”
羅海鷗歎了口氣:“遠達,你對他還是不夠了解。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他有證據在我手上,這次我要徹底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