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一老一少和他們有什麼仇啊,至於這樣?”
“我那日也幾乎嚇破膽,藏在草叢後頭一步也不敢動,就害怕他們發現將我也滅口。我聽他們說什麼雍國卞國的,也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真是血肉橫飛,你是沒見到,真有下手那麼毒的人哪!”張鏢頭搖搖頭,也許是不願再想起那日的場麵。
“後來怎麼樣了?”李姓大漢忙追問。
“那被追殺的少年最後重傷倒地,被那老的給救走了,那幫黑衣人又追著他們去了,不知最後兩人有沒有逃脫性命,哎,凶多吉少啊。”
“這世道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這麼多打打殺殺的。”
“那幫活著的黑衣人走了後,我看到那地上死了的一堆堆的黑衣人,那真是血流成河哀鴻遍野啊。我瞅著人真的走光了,就大著膽子到死人身上摸摸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你道我摸到了什麼?”
“銀票?”
“要是銀票我也不至於這麼激動。你聽說過鬼斧神匠麼?”
“就是那個會雕刻的?他不是早死了嗎?”
“你他娘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什麼會雕刻的,鬼斧神匠就是當年天下第一雕刻匠。我當木匠那會兒,真是做夢都想當他的徒弟,我去他的府上求取過很多次,鬼斧神匠都覺得我無甚天資,沒有同意。但是我卻看了他的很多雕刻作品。”
“說這些旁的作甚,說重點!”
“你吵個鳥勁!聽我說完。那鬼斧神匠隻雕竹雕,他的竹雕是用竹根的天然形狀來隨意雕致,一刀到底,一氣嗬成,爽氣不膩,取名‘薄意雕’,真個對得起天下第一這名號。”
“然後呢?”
“更絕的還在後頭,他的薄意雕,妙就妙在還有一層微雕在上麵,一般人是看不見的。這鬼斧神匠祖傳一種隱跡水,塗在這薄意雕上,讓旁人都無法瞧見這上麵的微雕,隻有得了他顯跡水的人,再將顯跡水塗在上麵,才能看到這上麵還雕了些旁的。”
“這麼神?你見到鬼斧神匠了?”
“見個鳥。那****從一個黑衣人身上摸出一塊令牌,那一刀到底隨意而就的刀工,天下除了鬼斧神匠,再無一人有這絕技!”
“你是說,那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的令牌是鬼斧神匠給雕的?”李姓大漢驚歎道。
“嗯。而且我聽說,早在十年前,那鬼斧神匠被雍國皇帝召入宮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張鏢頭若有所思道。
“沒有出來過?是怎麼回事?難道被殺了?”
“這誰也不知道,或許或者,或許死了,這隻有雍國皇宮的人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令牌必和雍國皇宮脫不了幹係?”
“若是傳言為真,鬼斧神匠真的沒有出宮,我看那令牌雕痕尚新,則一定是和雍國皇宮有關無疑了。”
清淺心裏大驚,若是這張鏢頭說的真是尹蒼和師父的話,則尹蒼之死八成和雍國皇宮脫不了幹係。可是,尹蒼是孤兒之身,怎麼招惹到雍國皇宮的呢?
“那令牌呢,可否借我一觀?”李姓大漢道。
“喏,莫給我弄壞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塊鬼斧神匠的真跡,定要好好回去觀摩觀摩,說不定有朝一日被我破解了他的顯跡水,我也就能看到這令牌上寫了些什麼,既解了秘密,又獲得了鬼斧神匠的家傳秘術,哈哈,兩全其美,說到底我還是喜歡幹木匠這個活。”
李姓大漢把令牌拿在手中把玩,讚歎道:“一塊竹製令牌都能雕得這麼剛勁有力,果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清淺走到張鏢頭身邊,粗了粗聲線,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哥,小弟無意聽取二位談天,但無意聽到剛剛二位說的追殺事件,那一老一少似乎正是家兄及家叔,可否告知當日那二人的穿著打扮及長相特征?”
張鏢頭瞥了瞥清淺,不屑道:“哪來的奶娃娃,我什麼時候說過什麼追殺了,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