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是市裏出了名的上檔次高規格的洗浴中心,入門處“衣帽不整不得入內”的牌子赫然醒目,可見真是不同凡響了。
紅樓的一樓是大廳,供客人休息和接待專用;二樓兩頭分男女澡堂,中間是按摩房;三樓是演藝大廳和客房。整個布局和裝飾,可謂費盡心機、極力討好之能事。
入了二樓男賓區。等兩人赤裸裸、光條條地洗澡時,我有些不甘心地問他道:“欣欣,你什麼時候跟你的女助理搞一起去了?”話一出口,我才發覺,原來自己也是個心裏擱不住事兒的人。
魏欣抬起滿是洗發水泡沫的腦袋,苦澀地睜開眼,吊兒郎當道:“你說小白呀,我早就把她解放了。”
“切,你是解放軍呀?”我對他的玩世不恭很不以為然。
不料,魏欣湊過腦袋,耳語道:“哥哥我比解放軍還解放軍。我要進攻,她要抵抗,你說是不是場解放戰爭?可最後,還是被我一舉拿下,整個一和平解放。”言畢,哼著小曲兒,繼續衝洗,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我一時有些替他和許凡擔憂,便提醒道:“喂,老大,你倒是風流快活了,那許凡怎麼辦呢?你們不是要結婚了麼?”
“這不影響我和許凡什麼。小白她知道我和許凡要結婚了!”
“老大,你真行呀你!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你就不怕哪一天,她們兩個來一對證,給你來個雞飛蛋打?”
“兄弟,古話說‘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放心吧,沒事的。再說,現在的女孩開放得很,小時候就知道長大了娶唐僧做老公,能玩兒就玩一玩,不能玩兒就吃掉!”魏欣邊說邊塗上了刮胡膏。
“欣欣,別瞎掰了……玩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玩弄感情……感情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玩兒的,小心惹火燒身!”
魏欣這才認真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什麼呢……我和小白之間沒感情,隻是互相需要,不會有問題的……再說,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不用再提防她什麼了,反正大家都知根知底了。”
我聽著不覺震驚。看來,魏欣這家夥現在是徹底糜爛了,是讓金錢給糜爛了。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一點兒不假——因為有錢的男人大多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當然要變壞。
隨後兩人搓澡、桑拿、按摩,等到所有項目一一享盡,已是晚上十點多。魏欣說,剛剛好,三樓的演藝現在才開始,周末的節目雅俗共賞,很有意思。於是,給女助理白小姐撥了個電話,兩人便穿著睡衣徑直來到演藝大廳。
豈知,彼處早已是歌舞升平。但見舞台中央,身穿粉色落地長裙的女歌手,正有模有樣地唱著《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花枝招展的伴舞煞有介事地搔首弄姿,也不知是不是歌曲的本意。客人們則穿著洗浴中心統一的睡衣,神情悠閑地躺在一排一排的沙發上,有滋有味地品頭論足。
我們三人也在倒數第二排躺了下來,魏欣和白小姐雙人單床,我當然是孤家寡人。
歌曲唱罷,伴舞們彎腰致謝匆匆撤下,兩個主持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滑稽登場。台下一陣騷動,這對活寶卻不急於作聲。隻見兩人色色地圍著女歌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地看,那誇張的表情與動作,讓人忍俊不禁。
良久,女歌手開始發話:“討厭!看什麼呀看,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說著誇張地扭頭,做出不勝寒風嬌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