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夏威夷酒店1602房裏,白若水一臉落寞地站在窗前。她攏了一下頭發,望著窗夕卜迷人的景色,不禁陷入了沉思。
半小時前,她在大街上,用公用電話給她母親白雅梅打了一個電話。她一聽母親那沙啞的聲音,心裏便忍不住一陣酸楚,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了。
“喂,誰呀?”白雅梅幽幽地問道。
“媽,是我。”白若水鼻子酸酸的。
“若水,是你嗎?”白雅梅驚喜地問。
“嗯,媽,你還好嗎?”白若水激動萬分。
“唉,我都快被你氣死了。你現在在哪裏?”白雅梅歎了一口氣。
“你放心好了,媽,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聽說天誠他,他……”白若水支支吾吾地說。
“他遺體前幾天火化了。唉,你們兩個真是一場孽緣啊。要是早知這樣,當初我真不應該叫你嫁給他。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我都不敢出去見人了。”白雅梅十分後悔地說。
“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白若水說到這裏,不由得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對了,媽,你和素雨現在住在哪裏?”
“水依閣唄,畢竟名義上我也是顧天誠的丈母娘,他還能把我趕走呀?再說他人也死了,家裏沒個人操持。唉,他那麼年輕就去了,真是可惜。”白雅梅惋惜地說。
“媽,你和素雨還是搬走好,回咱們家住吧,我怕那裏不太安全。”白若水連忙勸道。
“不安全?堂堂新世紀總裁的家還不安全?那哪裏安全呢?你是不是連媽也要氣死呀?”白雅梅有些生氣了。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若水慌忙解釋。
就在這日寸,她忽然瞧見左邊不遠處的牆角下,有一個帽子壓得很低的男人,正一邊抽著煙一邊冷冷地盯著她。她心裏不禁咯噔一下,霎時充滿了警惕。
“你聽我說,媽,你和素雨趕快搬走,那裏很危險,很危險的。”白若水著急地說。
“喂,什麼很危險?”白雅梅疑惑地問。
“是……”白若水剛想再強調一遍,就見那個頭戴四角平頂帽的男人向她這邊走了過來。她一驚,迅速掛上了電話,向夏威夷酒店方向跑去。
白雅梅滿心疑惑,不明白白若水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她以為白若水會給她解釋清楚,誰知女兒卻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白雅梅心中不由一陣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她歎息著搖了搖頭,然後悻悻地放下了電話。
白若水一口氣跑到夏威夷酒店門前,見那個戴四角平頂帽的男人沒有跟來,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她向四周瞧了瞧,見酒店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於是,她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
怎麼回事?們才是怎麼回事呢?那個戴四角平頂帽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凶手呢?他為什麼一直在盯著自己?他是不是要來殺自己?
一想到此,她的心裏便禁不住涼颼颼的。原以為離開了衍水村,一切都會好起來,沒想到剛從酒店出來打個電話,就碰上了這種事。
她仔細地回憶著那個男人的麵目,想從中尋找出蛛絲馬跡,可腦海裏竟然沒有一點印象。由於那個男人把帽子壓得很低,她匆匆的一瞥,隻記住那個男人個子不是很高,走路時左腿好像有點跛。對,是的!那個男人左腿有問題!
此刻,她越想越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壞了!頭怎麼忽然有些暈呢?
她咬著牙,剛準備向酒店裏走去,就見一個黑影一步步向她逼來。她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站在她眼前的人正是那個戴四角平頂帽的人!
隻見那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滿臉邪惡地笑著,慢逼過來。她滿心恐懼地向後退去,整個人慌亂成一團。
白若水驚慌失措地張大嘴,剛想喊救命,就聽那個男人冷冰冰地說:“你要是敢喊救命,我就立刻殺了你。”
“你,你想幹什麼?”白若水壯著膽子問。
“玩你。”男人冷笑著說。
“玩我我,我給你錢。”白若水怯生生地說。
“我不要錢。”男人仍然冷冷地說。
“那你要什麼?”白若水試探著問。
“哼,我隻想要你的命。”男人說完,雙眼突然閃出一絲凶光。
“我,我的命不值錢。”白若水慌忙說。
“你的命不值錢?那你陪我一夜怎麼樣?”男人獰笑著向白若水步步逼近。
“不,不,不!”白若水嚇得不由得連連後退。
“那你是想死呢,還是想陪我一夜?”男人奸笑著說。
“那,你殺了我吧。”白若水心一橫。
“你長得這麼漂亮,殺了你還真有些可惜。我可不想讓你這樣白白死掉。”男人陰笑著說。
“啊,救——”白若水見那個男人拿著匕首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強作鎮靜,索性心一橫,拚命叫喊起來。可誰知,剛喊了一個字,就感到脖子一涼,她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白若水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梳著兩條小辮的她,在一條又長又窄的小巷裏,一直不停地奔跑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拚命地跑,她隻是感到滿心的恐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好像身後有什麼令她感到害怕的人或動物一樣,會隨時衝上前來咬斷她的脖頸,讓她血流滿地。容不得她多想,隻是不停地向前跑著,跑著。可那條小巷好似永遠跑不到頭,是那麼長,那麼長,一眼望不到盡頭。終於她感到累了,好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可就在這日寸,一個小男孩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一喜,立即走了上去:“小山子,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裏?”
江山冷冷地望著她,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