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想你很清楚文學是人學,文學,是意識形態,文學屬上層建築,文學是黨和政府的宣傳工具。通過文學形式,深入生活,去描寫社會中複雜而典型的故事情節,典型的人物形象去感染人,影響人,教育人。要歌頌有利於人民的好人好事,也要嘲弄和披露那些有害於人民的壞人壞事。至少不能背離道德和人間之常情。

要說探討,我以為在語言、文句、故事情節、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以及藝術表現手法等等,有著探討不完的東西。而在思想性即歌頌、嘲弄、披露的對象則沒有探討的餘地。隨波逐流,推波助瀾,是自然主義的宣揚與讚頌。這樣做的結果,使好人恨,賴人笑。從而破壞了他人夫婦關係,破壞了他人家庭不和,也影響了社會的安定團結。因此,這樣的作品無疑是喪理缺德,萬人發指的貨色。

改革開放了,我國的文學藝術創作,要求生存,求發展,要創作高視野,高境界,高品味,世界一流的作品,則是文學藝術界的奮鬥方向。

山大中文係教授——張恒竟然以偏廖的論調,荒唐的邏輯,隻五千餘言的短文(刊於2003年《山西文學》),全麵地否定了除趙樹理之外,德高望眾的山藥蛋文學流派。

張教授竟然認為山西的山藥蛋派是“曇花一現,日暮途窮,衰敗的不成器的流派。”他在論文中就:“山藥蛋派的形成,在相當上是政治的產物,功利色彩,宣教目的極其濃重……陷入淺白直露的窠臼或趨時的境地,難獲得高層次藝術突破和恒久不衰的文化價值,其審美情趣單一而凝固,接受精英文化的心態偏頗,認識短淺,內容狹窄,手段欠豐,追求思想容量廣闊,厚重的自覺意識自為薄弱,視野有限,涉獵局促,門戶之見甚深,切浮之言,逆耳之淡也很難吸納。

“多以這一模式為既定模式。當地的文學愛好者則亦步亦趨,爭相效尤。其負麵卻是非常嚴重。他們就必然越來越感到捉襟見肘,難以為繼。因此一落千丈,貽笑大方。也就成了他們的尷尬結局。”

五四以後,山西的趙樹理、馬烽、西戎、孫謙、李束為、胡正……他們在毛主席雙佰方針的指導下,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以及解放後的集體化中,他們戰鬥在第一線,以生活為基礎,創作了原於生活,高於生活,具有典型事件和典型人物的革命文學作品。

他們嘔心瀝血地創作了適合老百姓口味的白話文學藝術作品——民族化,大眾化,鄉土氣息濃厚——填補了國家文壇的空白。深受群眾的喜聞樂見,稱之為“山藥蛋派”。

諸如趙樹理的《小二黑結婚》、《李有才板話》;馬烽、西戎合寫的《呂梁英雄傳》,是解放區最早出現的長篇章回小說,為長篇小說的創作開拓了一個新天地。

趙樹理是同時期作家的主要作家,他是同魯迅、郭沫若、茅盾、老舍、曹禺、巴金等,祖國的一級作家。北京文學院鑄有他的銅像。

中國現代文學史評論說“……以趙樹理、周立波為代表的路翎、歐陽山、康濯、艾蕪、馬烽、西戎……一批文學素養深厚,創作經驗豐富的作家……在本時期譜寫了新的篇什。”

馬烽的《三年早知道》,《我的第一個上級》、《老社員》;西戎的《宋老大進城》、《賴大嫂》等,都得到人民的好評。茅盾讀馬烽的小說《我的第一個上級》時,說:“老田這個人物寫得龍騰虎躍,在馬烽的人物畫廊中,是數一數二的。”(注)

盡管山藥蛋派這個文學流派的某些作家的某些作品,因時代背景的局限,有些作品多於古老文學的故事性,和其他某種缺陷與不足,但我們應以客觀的辯證觀點,去一分為二公道地去肯定評論,決不可,以個人愛好為基點,不負責任地以混亂的邏輯,憑感情信口開河地去隨意指責,隨意否定整個流派的全部作家和他們的全部作品。這符合學術討論的基本原則嗎?

文學作品的好與壞,不決定文學流派的本身,因為任何一個流派的作品,都有好的,次的,和差的;任何一個作家的作品,不一定都是精品,任何一部長篇,不一定是完滿無缺的。

時代背景的不同,對他們的創作也有一定的影響,他們雖然創作了一些宣揚政治、功利……公式化的渲染臆造——缺真實感的作品,然而也不能說成是三晉人民的精神債務。要說作品的好,真正的不朽之作,不僅僅是思想性、藝術性強,以及寫作的手法,人物個性典型化;還在於視野深遠,興衰存亡於廣大人民的切身利益的規律相一致等等。

文章提出趙樹理是有文憑的人,他跟馬烽、西戎……沒什麼相處,或沒什麼感性……不屬山藥蛋派。這顯然是離題之言,無稽之談。山藥蛋派的創立與崛起的代表人就是趙樹理。他的作品的山藥蛋味最濃。他們的作品會不會消逝,那是後事,隻能後來去說。

《矛盾讀書雜記》

200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