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穀先生:你很有見地呀!我的東方仙女的《礦床論》英文版初稿我認真看了,我已經給她寫好了英文版序。很長時間沒有讀到這麼透徹、這麼精彩的巨著了。意義可比威爾遜等大師的板塊構造學說。那是幾位大師一 起創立的,而白雪卻是一個人獨創了‘裂穀複合富礦理論’。我老頭子太高興了,這次是我陪她重遊非洲,在見上帝以前我想親眼看看當年發現、勘查的‘魚鱗’、‘鯨油’姐妹以及她當年的預見到底如何。剛才聽諸位一說 才更見《礦床論》的科學光芒,我看,《礦床論》就抓緊時間定稿出版。我還要感謝非洲巨礦聯盟送我的極其寶貴的《非洲百礦史》。所以這次非洲之行,白雪是主角,我甘當配角。”貝文院士愉快地說。
白雪馬上糾正:“親愛的恩師:在世界地礦界您永遠是主角。您的弟子怎敢喧賓奪主呀!”
“都快入土嘍,還當什麼主角啊,你們中國有句古詩:‘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要算起來,我們這是四代同堂:我算一代、袁劍一代、白雪一代、群山一代,正正經經的四代同堂。科學發展和國家管理一 樣,可不能搞終身製,不能搞‘永遠的主角’。現在就該白雪們、以後是群山們‘各領風騷’嘍!我這個百歲老朽隻適合為你們作作序和在家裏逗曾孫兒玩,對不?”
太師祖的幽默談吐,引來了四代同堂一陣陣歡笑。
由金伯利副主席、裂穀先生、“非洲鈾小姐”冠、亞軍陪同,大家騰雲駕霧,首先訪問了金伯利B大廳堂、“鯨油”鈾府、布什維爾鉻鐵·鉑特大礦,然後順序訪問了“魚鱗”銅、鈾裂穀礦軸;納米比亞“鑽石海灘”;“ 油煤之國”尼日利亞;“黃金海岸”加納;“鋁土之國”幾內亞等。非洲旅遊勝地遊覽了:維多利亞大瀑布;動物大遷徙;乞力馬紮羅雪山;撒哈拉大沙漠;塞內加爾玫瑰湖;利比亞大萊波斯城古羅馬大道;埃及金字塔、獅 身人麵像以及羅河上的阿斯旺水壩。
人礦對話的第二稿對白雪非常關鍵,專著在內容上基本成熟定格,還需推敲的內容不到7%。
一九七〇年底,方娟、紅梅稀稀拉拉的上了點專業課就糊糊塗塗畢業了。還好,新長征中結合實踐,專業課學的不錯。可能,他們這一屆,專業真正合格的就他們倆。由工宣隊、軍宣隊主持畢業分配:方娟,品學一貫優 秀,烈士子女,留校任教。紅梅,成績優秀,但是成分不好,分到地質隊。紅梅主動要求去了D省E市地礦大隊。
住房作了調整。群山、宋卯分到筒子樓一大間住房,群山的著述也從恩師家完全搬到了自己住房。老師中青年夫婦都住這種筒子樓。走道隔了一半,成了各家廚房。廁所、洗漱間都是公用。各家家長早同意一畢業就結婚 ,恩師代表所有家長,春節前五天結婚。婚禮更是簡單,把雙方東西搬在一起,再添置點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用學校兩張單人床拚成雙人床,買了點喜糖喜煙,請了些最熟悉的老師、同學、朋友。在群山房間一起舉行了最 簡單的儀式,就算結了婚。
農曆十二月二十六日,恩師建議既是提前新年年飯,又是新婚之宴。三個小家聚在一起就是大家、一起過年,每家出三個菜(可含一個小吃)。大家忙了一整天。
古道一家上的是“清煮武昌魚”,“天水彩燴”,天上:野鴨、乳鴿、鵪鶉蛋,水裏:湖鱉、對蝦、魚丸,地道的珍禽海味,加小吃“四季美湯包”;群山一家上的:“全家福”、“臘味四蒸”、“小饃夾鹵肉”;梅子 把學了不久的烹調技術,全用上了,又請教了恩師,又做了三道江浙菜。
這是文革吃得最高興的一頓飯:兩對新婚新人;《三部曲》全部初稿完成,圖件初稿也完成一半。婚宴接近尾聲,恩師發話了:
“你們兩對新人趕快回家,趕回家去過春節。可以想見:群山母親、宋卯、紅梅父母都受到極大衝擊,身體可能都不好。放你們一個月假。最好陪老人家去醫院好好檢查身體。回校後再繼續執行著述計劃。”
紅梅很快就懷孕了。因紅梅爸、宋卯爸受罪太多,身體都很不好,靠藥物維持。一說紅梅已懷孕,老人們一致表示:要保重身體,不能讓孫兒沒了爺爺、姥爺。紅梅的懷孕,成了兩位老人最好的心理藥物。
過了正月二十,兩人動身去D省E市。到了地礦大隊,找到原大隊長峻嶺,先報到,再拿出白雪托他關照的便函;又拿出醫院開的紅梅懷孕、紅梅父紅鍾和宋卯父宋疏影多種疾病嚴重的證明,峻嶺找到軍宣隊領導商量:又 鑒於地礦大隊文革以來,根本沒有勘查任務,許多職工都請假回家了,大隊駐地冷冷清清,準了紅梅半年假期。
其實,兩人的主要目的是,回資大,一起把《趣礦篇》的定稿改出來。並完成《三部曲》全部附圖的工作。假期快到時,峻嶺又給白雪打了電話:一是問候恩師;二是讓恩師轉告紅梅:隊裏仍然沒有任務,讓她接著休產 假半年,明年春節再來隊。這樣,就爭取了十個月時間,紅梅參加繼續完成《趣礦篇》的定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