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眼花一見這個東西立馬大叫:“快把血吸出來,是咒鬼!”
我下意識地朝傷口一看,之間三道可怕的抓痕處皮肉翻卷著已經開始萎縮了,沒有一點血流出來,傷口青黑。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咒鬼也太他媽毒了吧,我心裏暗罵,連忙用嘴去吸傷口,碰到嘴的時候卻後悔了,沒想到隻被抓了一下傷口居然臭的出奇,跟三伏天的化糞池一樣,差點把我給灌醉了。
咒鬼趁我吮吸傷口時又撲了上來,我早就料定它會這麼做,一直提防著,他一動,我就用腳尖挑起了一塊石頭想要給它來個飛石爆頭或者爆菊什麼得,奈何我的腳法和國足一個屬性,那石頭貼著咒鬼的肋骨擦了過去。
擦!我那叫一個尷尬,再想出手已經來不及,咒鬼瘦小的身子真是輕得跟鬼一樣,轉眼就晃到了我臉麵前來,我正思索著要不要以傷換命出個險招,一聲撕咧空氣的疾嘯便從側麵襲來,隻見一道綠光咻地一下射中咒鬼伸出的枯抓,帶的它身形一歪側著撞進我懷裏。我哪裏還會客氣,雙手一抱在懷裏那是使勁一陣揉搓跟和麵似得,就聽到骨頭卡拉卡拉一陣亂響,便把這個家夥給揉成了一個球,軟趴趴地丟在了地上。
這一番爭鬥電光火石,空氣中的煙塵未散,隻有幾隻弩箭憑著感覺射來全都打偏了。對方不知道還有幾個人,咒鬼這種東西似乎隻有一隻,暫時還沒別人敢衝過煙塵殺上來。針眼花和我再次展開逃亡,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我背她的要求,在我的背上她居然還給我完成了一次外科手術,用那把價值不菲的匕首幫我把手臂上的死肉給削了。
本來我看她那一手飛刀還以為是個使刀的好手,沒想到差點沒從我胳膊上削掉二斤肉去,差點把我給疼哭了。
“你跑得太顛了。”她是這麼說的,我找誰說理去?
後來針眼花告訴我咒鬼的來曆後我才感激她幫我削掉了那些腐肉。原來所謂咒鬼是有人用死嬰煉製的傀儡,這東西本來隻有嬰兒大,而且是死了的屍體,卻靠吃腐屍繼續生長,成為殺人的工具。它的爪牙中不說有多少細菌吧,屍氣那是滿滿的,一旦侵入人體不立刻排除的話,會很快擴散到全身,人體會長出屍斑,肌肉會萎縮壞死,等到心髒也壞死人才會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可謂是陰毒至極。據說這種邪術以前也是沒有的,是在神降之後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
神降就是指神國大祭司,也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打開空間大門諸神降臨。兩個世界的聯通帶來的巨大改變中咒鬼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原住民不僅麵臨著神國的擴張傾軋還要承受另一個世界中可怕生物的侵擾。空間之門雖然讓能量失衡使得許多人輕易獲得了非凡的力量,但更多的人卻沒有得到力量,反而要遭遇以前隻在傳說中聽到過的災難。
在針眼花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才似乎想明白了小姨子為什麼敢采用這樣的計劃了。
我背著針眼花一路逃竄東拐西繞一直繞到了天色暗淡,繞得我腿肚子直抽筋的時候才停下來,針眼花纖薄身軀原本微不足道的重量此時此刻也變得無以複加的沉重起來,我像頭耕牛一樣喘著粗氣,腳步帶上了踉蹌,這時候我是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停停吧,你需要休息,不然你會透支的。”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虛偽,針眼花這麼說我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不是個白眼狼。
我放下她,這時候也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必要的休息是繼續戰鬥的資本。
“他——他們——呼——估計已經被甩遠了吧?”
“不一定,這次來的人很不一般,他們既然有咒鬼,肯定會冤魂不散的,咒鬼這東西在追蹤方麵比狗還強。”
“我靠,你到底得罪誰了搞出這麼大陣仗對付你?”我苦著臉問,其實我更想問的是死胖子,他們究竟找了些什麼人來,群眾演員不是過下場就可以了嗎,怎麼還把主角逼得山窮水盡的?可是胖子這時候怎麼都聯係不上了,瑪雅說通訊被阻斷了,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小姨子當成了棄子來著,也太他娘的黑暗了吧?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更黑暗的事情仍在繼續,一個黑影緩步從對麵將沉的夜色中朝我們款款走來,言帶輕佻和嘲弄地說:“怎麼,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