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裏麵劃分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人問攤主收一種名為市場管理費的保護費,當然有的時候也可能名目繁多的叫市場環境費或者攤位費。能在這收管理費就意味著站到了市場的一個頂點。水產區和家禽區是劉勇敢在收。大龍也有水產檔,但他從不交保護費,畢竟收保護費的惡霸對悍戶惡戶的態度也有所忌憚,惡人隻怕惡人。
通常來說,根據對方的忠厚程度,惡人的惡劣程度也是會上升的。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欺軟怕硬,**。不過菜市場襠主們的經營利潤被市場的麵門房租和市霸卡要經手兩遍後,依舊很可觀,足以養活一家,因此致富的也有。所以襠主們還算對當前的狀況滿意,唯獨是水產區的大龍非常不滿意。因為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處於這種地位。直到現在,大龍覺得自己積攢的實力夠了,打算衝擊水產區的劉勇敢,吃下他的片區自己收保護費。
哦,抱歉,都把故事講到這裏了我都沒介紹過自己。我叫寇國棟,一個瘦矮的年輕人,剛剛成年。我那外號大龍的叔叔叫寇建兵,籍貫江北淮平縣,在蘇南市務工。我們開頭的故事發生在2004年和2005年的銜交季節,但我們要講的故事不僅僅在這段時間之後,也有在這段時間之前的。包括我所見的每個值得說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前期準備工作持續了一個月,包括進行外交去跟市場內別的的區域的幾個最有頭有臉的人認個臉熟。雖然大龍從來不指望別人會幫助自己,但希望他們能夠保持中立。實際上保持中立的一個潛台詞就是接受既成事實。
春節還有一周時間,臘月底了,劉勇敢的一部分手下回老家過年了。其實正常幹這行的就不應該離開,他這次也是鬆懈了。大龍則事先進行了舉族活動,甚至回老家收攏回家過年的親戚小青年再來市場。我的父親也希望我留在市場幫他,並給他錢作為實質支持。也許在他們這輩人看來,大龍是混得最好的,如果他更進一步,那麼會是舉族的光榮和利益。靠著人情和積累的財富,他在老家全鎮收攏到100多名同姓的小青年,全是能扯上各種親屬關係的成員。古代將領都有一支親兵近衛軍團,這個親兵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臘月二十六小年的前一天,他們已經乘幾輛大巴回到市場。安排在西湖邊上的酒店集體暫先居住。事成之後,他需要這群小夥中一大半的人留下來幫自己,他可以給他們在市場內找到工作,他需要人吃下他看中的地盤,也需要人幫他做各種工作,包括收租放貸看場甚至是會計。這一次的行動就毫無疑問的賭對了豪賭。傾盡全力的放手一搏,幾乎使得全身顫抖起來
已經按耐不住澎湃的心跳了:
你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我,就是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