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給那英女打電話的時候問她們學校是不是也要放假了,那英女說現在還沒有接到通知,就是在學生之間傳來傳去的,我本來也想著,這隻是學生們之間的一種猜想,畢竟封校的日子是確實太無聊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們學校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天早上,剛上早自習,我正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醞釀著睡意,突然就聽見教室裏麵沸騰了起來,接著我就精神了,睜開眼一看,教室裏麵所有的學生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擁擠在教室玻璃處往外麵看,邊看嘴裏還都大聲著議論著什麼救護車,我本來就是個愛看熱鬧的人,一聽也按捺不住了,站起來跑到窗戶邊擠了進去,透過窗戶張望了起來,我們教學樓對麵是原來的政教室,但是因為後來非典,這個樓就臨時改成了所謂的“隔離室”,在樓前居然停了一輛紅燈閃爍的救護車,車旁邊還有不少穿著防化服的醫務人員,接著過了沒幾分鍾,我們就看見又有一些醫務人員從樓裏麵跑了出來,而且抬著個看不清麵目,隻能大概看出是個留著長頭發的女生,這些醫務人員動作很迅速的就把這個女生從車上裝了進去,然後所有人動作很迅速的上車,車呼嘯著就從我們學校門口開了出去。
教室裏麵隨著這輛救護車的離去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但是很快就是更大的混亂,一個個交頭接耳的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說這個女生隻是被確診了是非典,還有的說早就已經確診了,隻是現在病情無法控製了,更甚的說這個女生已經無藥可治病入膏肓了,一時間,眾說紛紜,總之,就是這下子真的亂了,不隻我們班,整個學校都亂了。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整整一天,晚上上晚自習的時候班裏麵討論的話題還是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我也情不自禁的就被他們給帶倒這種氣氛裏麵,跟旁邊的人挺熱鬧的討論著非典,正說著,教室門就被人推開了,一瞬間班裏麵就恢複了平靜,好多學生其實早已經形成習慣了,不管說的再熱鬧,隻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像教室門突然被推開,或者看到教室後門玻璃上有人在那裏看,保證整個班裏能一時間都安靜下來,經常有學生還故意著在教室裏麵最熱鬧的時候,偷偷從教室門口溜出去,然後慢慢的推開門來惡作劇,這樣的惡作劇在學校生活中真心屢見不鮮。
隨著教室裏麵安靜下來,接著就看見班主任從教室裏麵進來,四處打量了一下,接著就開始在講台上說了個通知,大概意思就是非典的傳染率太高了,學校即使封校了,但還是個半封閉的空間,學生的流動性也很強,不容易被控製,如果把學校裏麵的所有學生都圈在學校裏麵,不讓和外界的人接觸,也是非常不顯示的事情,而且隻要有一個人被傳染了,那麼很容易布滿整個學校,非典的這種極度傳染性,可能還有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的原因,總之學校是不敢冒險繼續把學生都留在學校了,於是學校一咬牙狠了狠心,從明天早上開始,到明天晚上一天時間內,放走全部在校學生,一個不留,至於開學時間,另行通知 。
接著班主任又開始說了些放假的注意事項,從明天早上放假,必須趕快離開學校回家,不許等男女朋友作伴,回家不許見親戚,而且回家後必須每個人給班主任打一個電話,接著班主任就喊我起來,叫我去統計班裏學生的電話,說完,轉身就出了教室。
這個消息來得不算是太突然,因為之前就聽到過這樣的小道消息,但是整個教室裏麵的人還是都非常的高興,一個個交頭接耳的大聲討論著關於放假的事情,有好多人甚至在教室裏麵歡呼了起來,其實,這個時候的我們,在學校眼裏,就像一顆顆定時炸彈,趕緊扔的越遠才能越安全。
晚上到了宿舍,我就給那英女打了電話,說了學校放假的事情,那英女一聽說她們學校暫時還沒接到這樣的通知,我本來想著跟那英女一塊回去的,但是非典肆虐的情況確實不允許我停留在這裏等她,於是我跟那英女商量了商量,就決定我先回家,等她們學校要是放假,我坐車來學校接她回去,商量好了之後,我就掛了電話,正準備跟宿舍的人閑聊兩句,就看見馮哥推開我們宿舍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個大蘋果啃著,隻不過因為門牙掉了的原因,隻能歪著嘴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