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畢竟麵對的是jy的爸爸——很可能是我未來的嶽父大人,我說起話來字斟句酌。
“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看重的不是她的家世,擺明了說吧,以你現在的條件我是不會同意賈怡跟你在一起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準備送她出國,正在辦相關的手續。我還有事,先走了。小姐,買單!”jy爸爸走了。
回到宿舍,排骨又趴在機器上玩遊戲了。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手機突然響起來。拿過來一看,不認識的號碼。
“喂,哪位?”
“是我,馮揚。”
“馮揚?”我躺在床上不耐煩地說:“你找我幹嗎?我沒閑工夫伺候你這種人。!”
“我有事找你,真的,對你對我都很重要,有關梅雅的!”言語間竟有些焦急。
我一下子翻身起來:“什麼事情?”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下午3點,我們在上次的那個咖啡館見。”
“好吧。”
能有什麼事情呢,恍惚間,我看見my站在不遠的地方哭,這時jy走過來,笑吟吟地搖著我的手說:“左手,我們在一起吧。”
突然,jy爸爸跑過來,掰開我們的手,把jy拽走了。
“您怎麼能這樣!賈怡,別走!”我大叫著,猛的抬腿,跨步要追,腿一下磕在什麼東西上,好痛!我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原來是腿骨撞到了床欄杆。
看看表,已經快天亮了。想到馮揚的邀請,他會告訴我什麼呢?my現在一定非常傷心吧。jy在做什麼呢,以前她的短信和電話總是響個不停,現在怎麼這麼安靜了呢。嗬嗬~算起來,才隻有不到24小時沒有她的消息啊,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胡思亂想著,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睡過頭了,my的早飯!我匆忙跳下床,跑出去買了點吃的,直奔手機修理店。
老師,”我走進去。my早已經起來了,正在木然地看乖乖嬉戲。
“哦,你來了。”my低著頭,她的臉色和精神都不是太好,估計昨天沒有睡好。
我不忍心看她繼續憔悴下去,走過去想安慰她兩句
“老師。”
“什麼?”
“其實,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看著my落寞的神情,突然覺得此刻的她不再是我心中的女神,而是讓人憐惜的鄰家小妹。我一咬牙,接著說下去:“別為了不值得愛的人浪費時間。”
my歎了口氣“你說的對,可是——唉!”my抬起頭來,她的眼睛裏全是哀傷,眼淚又流出來了。
“老師,有時挫折也是一種閱曆。老師,你這麼優秀,一定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生活還要繼續,不管經曆什麼,人總得往前看。”看到她這樣,我痛徹心扉,一心盼她早點解脫出來。
“你說的對,”my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睛裏恢複了一點神采:“人要往前看。”
看她情緒穩定些了,我趕緊把買的飯遞過去:“我起晚了,所以,才來。餓壞了吧。”
my看我的眼神認真起來:“你真的是個體貼的男生呢。謝謝你。”
晚飯後,我一個人坐在店裏發呆。梅雅打電話過來問找到乖乖沒有,聽了我的答案後,她很焦急地問我怎麼辦。
“沒什麼,我和賈怡解釋一下就好了,”我說道:“你先專心養傷吧,不要顧慮太多事。”
梅雅沒有再說什麼,我想她也明白這句話大半是在寬慰她。事實上我現在自己心裏幾乎瀕臨崩潰。我把賈怡最心愛的寵物弄丟了,就算她不生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
這種歉仄和自責的心態持續了好幾天,我沒敢把事情告訴賈怡。每天下午我都跑去村口和田地裏,懷著一絲僥幸的心態,希望能夠看到乖乖的身影,可是,每次夕陽斜下的時候,我都失望地走上了回大學城的路。隨著次數的增多,這種失望愈加濃厚,逐漸在演化成為一種絕望了。
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到了星期天的下午,我忽然接到了賈怡的短信:“我爸爸上午走了,今天等我進來一起吃晚飯。”
如果是平時,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該是多麼的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我的手卻顫抖得很厲害,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傍晚天色剛暗下來,賈怡就笑吟吟地出現在了店門口。
我卻滿臉愧色,低著頭,不知道如何開口向她說明。
“你知道嗎?”賈怡很興奮地說:“我爸爸去上海了,過幾天他要去韓國開拓,以後我就能常常住在大學城了,日子又和以前一樣了。”
“是嗎?”
“是啊,”她看到我的神情,止住了笑容,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了?不高興?”
“沒什麼,”我笑了一笑,遮掩道:“我哪有不高興?”
“那就好,”她環視了屋子一周,我的心立刻繃緊了起來,果然聽她問道:“乖乖呢?”
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實在是比中世紀時公開談論日心說更為艱難。我頓時沉默了下來。
“乖乖呢?怎麼不見它?你說話啊?”賈怡催促道。
“走丟了。”
過了良久,我才緩緩地吐出了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辛苦,仿佛把小時候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
“走丟了?”賈怡聽了這話大驚失色:“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天。”
“怎麼走丟的?”
“我帶它到大學城外麵散步,結果沒看好,它和一隻母狗玩著玩著就不見了。”
“天啊!”賈怡跺著腳說:“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生氣,”我答道:“另外,這幾天我一直設法在附近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回它……”
賈怡的臉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傷心。她轉過臉去,沒有再說什麼。氣氛頓時被凍凝了。
“屋角那雙高跟涼鞋是誰的?”她忽然問道。
“梅雅的。”
“她的涼鞋怎麼會出現在我屋裏?”賈怡皺著眉頭說。
“這……上星期天散步的時候……”
“乖乖走丟那天,你是和梅雅散步去了!”
“她急於找我問老馮的事,所以就約我出去走走,當時我把乖乖也帶上了……”
“那想必我堂姐和老馮的事,梅雅已經知道了?”
“我是告訴她了,可是……”
“不,你不用解釋了,”賈怡說道:“我什麼都明白了,我……”
她忽然轉身向店外跑去。
“喂,你去哪裏?”我驚呼道:“等一下……”
我把店門關上,遠遠跟著她跑著,邊跑還邊叫她停下來。
賈怡一言不發地奮力疾奔,不愧是體院出身的,就算跑在前麵的是一個女生,我一時間想追上卻也沒那麼容易。
她一路跑到了公車站,剛好有一輛車要開走,她毫不猶豫地上了車。我望著汽車啟動時揚起的塵土,不由得叫苦不迭。
我回到店裏,拿起手機撥打賈怡的號碼。第一次被拒聽,從第二次開始,她的電話便處於關機的狀態。
我頹然地坐倒在床上,牆上的鍾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深夜的時候,學校及周圍的街區遭遇了一次大規模的停電。停電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整個腦子也哢嚓一聲陷入了一團漆黑,短暫的靜寂後,便陷入了一片混亂狀態,正如不遠處學生宿舍裏的一陣陣驚呼與怒吼。
排骨和大蝦都很同情我的遭遇。第二天下課後,他們又主動陪我去楊桃林後麵的田野上尋找乖乖。
快到傍晚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再一次失望而歸的準備。
“等等!”排骨叫道:“往這走,我好像看到了草堆裏有團白色的東東!”
“左手不早說了麼?那是老羊的親兄弟在吃草。”大蝦苦笑道:“中午把梅雅的腿都賠上了,下午可別賠多條排骨啊。”
“我是說真的,絕不會看錯的。”排骨雖然這麼說,可大蝦的話還是讓他有些害怕,十分謹慎地往草堆裏移動著腳步。
我們跟在他後麵,一步一步地往草堆裏靠近……
忽然間,我們聽到了一聲很驚恐的吠叫,隻見一隻母狗從草堆裏鑽了出來,迅速往楊桃林的方向跑去。
我認得就是早上勾引乖乖的那隻母狗……
草堆裏還有一條狗在汪汪汪地對我們怒吠著,似乎在抗議我們壞了它的好事。
我又驚又喜,激動地叫道:“乖乖!”
排骨哈哈大笑道:“原來這條色狗,偷偷地躲在這裏尋歡作樂,卻害得男主人四處找,搞不好還要跟女朋友散夥。”
我走了上去扯著狗鏈把乖乖拉了出來,它雖然很不情願,不停地吠著,但我把鏈子拽得緊緊的,它也無可奈何。
“這是它們的食物麼?”大蝦望著草堆裏幾塊發黑的碎骨頭問。
“想必是中午老情人叼過來給它吃的。”排骨說。
“它也夠癡情的,”我笑道:“平日隻肯吃貴的火腿呢。味道稍微差一點都嫌棄,如今居然肯這麼將就。”
三人拉著它從楊桃林旁邊經過,那隻公狗正在裏麵和母狗站著,見到乖乖就撲到柵欄邊狂吠著。
乖乖似乎有些害怕地叫著,猛地加快腳步想往前逃,如果不是我抓得緊,可能又被它掙脫了。
“這狗沒前途了,”排骨搖頭歎道:“又好色又膽小……”
“趕緊把這件事告訴賈怡吧。”大蝦對我說。
“嗯,把她叫回來,繼續過你的神仙日子。”排骨道。
我欣喜地拿出手機來,可賈怡的電話卻仍然處於關機的狀態。
“給她發條信息吧,把有效期延長兩天,這樣隻要她一開機,就能收到你的信息。”大蝦說。